这个小戴,为什么一定要挂在他家楼下的路灯上啊?
这个路灯也没有比其他路灯更高,小戴为什么就这么喜欢这个路灯?
重朝终于明白网上那些高呼“麦艾斯”的人是什么感受,稍微闭了闭眼,勉强扬起笑容和戴兴业打了个招呼。
浑身青紫、脸都肿得看不见眼睛的戴兴业哼哼两声,没能说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
他低头看了看一无所知的重朝,想到自己一走进小区,是如何被全小区异化种围堵和殴打的,忍不住流下了悲愤的泪水。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啊!!”
他愤怒地挥了挥手臂,想大声说我已经举报了计朗啊,为什么还要打我,却只能发出一连串含糊的哼唧。
重朝没能听懂戴兴业的话。
他看着来回摇晃的路灯,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宗应谕:“宗哥,他说的是什么?”
宗应谕瞥了眼戴兴业,轻描淡写“翻译”道:“他说谢谢,大家很尊重他的爱好。”
重朝沉默两秒,突然很是同情自己的邻居们。
瞧大家的表情,就知道大家也很难理解戴兴业的爱好。但就算这样,大家为了庆祝他出院,还是善解人意地满足了他的请求。
重朝忍不住叹了口气:“邻居们真的太善良了。”
所以他才喜欢这个和谐友爱的小区啊。
宗应谕眼中泛起笑意:“你说得对。”
对你个大头鬼啊!!
全小区唯一一个真正的受害者挂在路灯上,恼怒地蹬了两下腿,在心里破口大骂。
重朝哪里知道他的想法,见他又荡起了秋千,就热心地叮嘱说:“出院了想庆祝很正常,会觉得开心也很正常,但你也不要一直挂在路灯上荡秋千啊。”
“不知道你之前吃早饭了没有,反正现在已经到午饭时间了,你再庆祝一会儿,就记得回家吃饭哦。”
开心你个毛毛虫!
你们都他妈的是魔鬼吧!!
戴兴业气到极致,仅剩的两只眼睛当场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
重朝觉得,大概是戴兴业的趣味暂时得到了满足,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都没有再见到戴兴业。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他在实习之余,不用再去考虑小区里会不会出现额外的“惊喜”。
十月一小长假的第二天,他去实习公司报了到。
这个公司名叫极得建筑,在崇明街的工地是某个小区的三期工程,建设主体是三栋商住一体高层。
和一般的公司不一样,节假日期间只要不下雨下雪,工地基本不暂停施工,只是部分员工会放假。
重朝报到后,没有马上开始实习,跟着造价部放了五天假,七号才正式上岗。
极得建筑的老板似乎挺重视这个项目,七号那天还开车从隔壁市跑来,专门在工地上转了转。
重朝坐在充当办公室的彩钢板房里,透过窗户向下看去,目光定格在对方身上,轻声自语。
“怪东西真是越来越多了。”
他的声音太小了,路过的预算师没能听清他在说什么,不由停下脚步啊了一声。
重朝没有回头。
阳光透过彩板房的窗户笼罩在他浅色的右眼上,他的瞳孔中泛起正常人不会有的银色亮光。
“我在看老板,他看起来很年轻。”他这么说。
预算师探头看了一眼,赞同道:“三十五岁上下的样子,在老板里算年轻的。”她说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