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囡囡妈妈说话的男人被戳到痛处,当即恼火地嘶了一声。
他马上阴阳怪气地反驳说:“哎呀,你这泼妇,怎么说话的?男人的事业你懂什么!”
“还有,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是你老公没有出差,还是你老公这两年回过家?都没有吧?既然没有,你凭什么说我胡说八道?”
“我和你老公都是男人,男人的事儿,我能不知道?”
“你们孩子都上小学了,结果当爹的几年都没回家,他到底是出差去了,还是不要你们娘俩了,你自己心里清楚。”
囡囡脚步一顿,一些在高烧中丧失的记忆开始翻滚,眼神霎时有些发直。
重朝脸色大变,急忙伸手去捂囡囡的耳朵,但已经来不及了。
戴兴业拔高声音,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嘲讽道:“你想自欺欺人就继续这么下去呗,我就多余提醒你。”
“就你这泼妇样,我看你女儿也差不多,压根不值得同情。”
“你老公八成已经有了聪明的儿子,哪会在意你这个烧傻了的闺女?你最好祈祷他一直别回来,不然他指定是来找你离婚的!到时候我就看你们哭不哭就完事儿了!”
他的语速太快了,囡囡妈妈甚至都来不及阻止。
偏偏他吐字还很清晰,囡囡猛然被拉回注意力,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妈妈,爸爸真的不要我们了吗?我同桌没骗我,我真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戴兴业躲开囡囡妈妈抽过去的根系,乐道:“对头!你爸不要你个小赔钱货了!”
破碎而扭曲的画面短暂闪过,最终融入一片深沉的海洋。
囡囡就像被闷头敲了一棍,浑身发抖,眼前发黑。
她惊恐地伸出手,在空中乱抓:“妈妈!妈妈!水,好多水!!”
囡囡妈妈脸色大变,顾不上罪魁祸首,扑到女儿身边,半跪在地上,按着女儿人中给女儿顺气。
“囡囡,宝宝,快呼吸!别怕,妈妈在,快呼吸啊!”
戴兴业嘿地一笑,刚想再说几句,余光瞥见重朝的身影,当即重重一颤。
不是,这个小白脸怎么会在这儿?!
刚才这里明明没有其他人的啊?
戴兴业惊恐万分,下意识向后退了好几步。
重朝偏过头来,那双浅色的眼睛又一次失去了色彩。
空气里渐渐弥散起海风的味道,戴兴业凄厉地哀嚎一声,再也顾不上之前的计划,转身拔腿就跑。
他头也不敢回,一路冲进花园,一头扎进地洞,见重朝没追上来,才惊魂未定地捶着心口,露出一个迟疑的表情。
不对劲啊……这个重朝怎么神出鬼没的?他真的只是普通的超凡者吗?
……
重朝担心囡囡的情况,没有去追戴兴业。
他看戴兴业跑远,就收回目光,从背包里掏出湿巾,递给泪流满面的囡囡妈妈一张,又蹲下身,取出一张帮囡囡擦眼泪。
“囡囡,出差几年是很正常的。”
他绞尽脑汁回忆自己看过的短视频教程,在囡囡懵懂的视线里笃定地说,“你爸爸肯定是出国去热带大草原挖煤了,他不是故意不回家,只是太忙了。”
“热带大草原信号本来就差,煤矿在地下,信号更糟糕。你爸爸在煤矿里挖煤,肯定没办法联系你们。”
囡囡似懂非懂地点头:“所以我不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我爸爸是个矿工?”
重朝道:“你又不是孙悟空,不可能从石头里蹦出来,当然有爸爸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