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则是那个一瞬间被她气了个半死的人。
因为人总想着从木头这里?得到些什么。
因为人不是真的模型和程序,不可能永远按照指定?的公式运行下去。
于是人会在不经意之间松懈,继而站在某个不够妥帖的角度、去解读她的话语。
然后人又会被解读中,某一样不够积极、甚至有那么点消极的可能性击中。
并以此为基础,忍不住地继续猜想,她这样的行为是否意味着“我要还完人情然后跟你划清界限”,随之为此烦躁失控半秒。
而木头本木的脑子里?,或许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所谓“划清界限”的概念。
一切都是人的假设。
一切都是嘴上说着只是想认识她,心里?却克制不住地想要其他更多的东西的、人的假设。
所以都怪人不好?。
木头没有任何?不对?。
木头只是觉得人对?自己好?,所以要把那份好?还回?去。
仅此而已。
柊与理听见自己的同桌低沉地叹了声气。
而这声音听上去,莫名的有那么一些些的落寞。
“迹部?同学?”
柊与理仰着头,看着同桌,在想同桌是不是忽然感觉累了。
他每天那么忙,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还要为了跟她一起写小组作业在学校留到这个时候。
“你累了吗?”她轻声地问?。
“……有点。”
他说着,又开始不禁期待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是什么都不做?
还是催促他快点回?去?
结果却都不是。
听他这么说,女孩翠色的眼睛忽的眨了眨。
她向他询问?:“那我帮你一下?”
帮?
你打算怎么帮?
他听见自己低低地应了一声。
旋即,站在身侧的女孩上前一步,垫着脚把手伸出。
发梢被蹭过。
那只拿过笔、筷子、刀叉、零食的手,摁在了他的颈后。
隔着衬衫有些厚度的衣领,那只手按捏着他的颈肌,但?或许是怕力气不对?,怕他感到不适,所以也没怎么用力,在别有用心的人看来倒更像是一种存在感极为明?显的揉抚。
可其实她的手法就?是那种再普通不过的、小孩子按照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给父母按摩的手法。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甚至还要跟着再多问?一句:“会太用力吗?会不会痛呢?”
她自己也知道,在一个运动员面前,这种拙劣的手法完全不够看。
可还是出于关心,想要为对?方做点什么。
傻女孩。
他看着那双翠色的眼睛,就?说:“不痛。”
他想起撒谎的人真的要吞千针,又说:“你按得很好?。”
虽然知道同桌大?概率是在跟自己客气,但?柊与理还是有点高兴。
她上一次帮人按摩后颈的对?象还是妈妈来着。
然而妈妈的痒痒肉似乎就?长在脖子上,每次柊与理一伸手过去她就?咯咯笑地躲,然后就?带着她一起去泡温泉做疗养。
不过由于身高差,以及不能像在家里?给妈妈按摩那样有沙发靠着,所以柊与理不仅要垫着脚举着手,还得要倾斜着身体,与同桌之间保持足够的距离。
毕竟她也不能贴到别人身上。
然而这么做的后果便是不到两分钟,柊与理就?累了。
她手酸腿酸,心说感觉同桌长这么高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