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停在了星河教育机构前面,她们下车,苏新七看了眼时间,再过十分钟就是机构下课时间。
每逢假期,除了各处景点,要数教育机构最热闹,现在这个社会,教育内卷现象越来越严重,城里的孩子基本上没有不报补习班的,大屿名气大的补习机构不少,星河教育是其一,它的创办者就是冯赟。
机构六点下课,三五成群的学生从楼里出来,苏新七和陈沅就在机构楼下派发传单,随传单附赠的还有一个小玩具,这样愿意接传单的学生就多了。
苏新七会观察每一个接收传单的学生的表情,如果他表现出明显的迟疑、困扰,她会追上去和他聊一聊,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些问题。
她和陈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星河教育机构发传单,目的除了警告冯赟,也是为了找出潜在受害者,但目前为止,苏新七都一无所获,她很庆幸,但人性的黑暗面又让她感到失落。
“你们给孩子发的都是什么烂七八糟的传单,什么‘性’不‘性’的,也不害臊,误人子弟。”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张传单气势汹汹地冲到苏新七和陈沅的面前,扯着脖子就大声斥责。
苏新七好声好气地解释:“您好,我们在进行正常的普法活动。”
“普什么法啊,无中生有,你们这么搞,以后哪个老师敢亲近学生,对学生好?”
“阿姨,都什么年代了还谈性色变呢,现在学校都提倡性教育了。”陈沅也拿出强势的姿态,睨着家长说:“现在校园性侵事件越来也多,学校里多的是表里不一的人,我们普法也是为了提高学生的警戒心。”
“胡说八道,我看你们就是别的机构派来搅事的,也就是冯老师人好,没叫人把你们赶走。”
陈沅急了,“他才不是什么好人,他就是个——”
苏新七拦了下她,冲她使了个眼色。
“血口喷人。”那个家长骂骂咧咧地拉着孩子走了,边走还边和周边的学生说:“别接她们的传单,传销,唬人的。”
她这一嗓子吓走了不少学生,陈沅转过头,翻了个白眼,“无语,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家长,有的孩子出了事才不敢说。”
苏新七轻叹一口气,转过身抬起头,看到冯赟就站在机构二楼,隔着落地玻璃低头看着她们,嘴边似乎还挂着他惯常的故作温和的笑。
“真够恶心的,要不下次直播我直接把他捅出去好了。”陈沅忿忿不平道。
“不行,没有证据你会被告诽谤。”苏新七咬了下唇保持冷静,她擦了下下汗,看了眼手上的传单,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默了片刻后她说:“今天就不发了,我们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