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祉舟抬头看着庄严肃穆的神像,心里平静无澜,默了片刻才说:“希望小七……永远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苏新七微怔,“怎么许这么宏大的愿望。”
李祉舟冲她微微一笑,“我相信你一定能考好的,既然许愿,就许个大的,娘妈胸怀宽广,不会和我计较的。”
“既然这样……”苏新七端正跪着,双手合十,合上眼祷道:“希望祉舟平平安安,万事顺遂,前程光明。”
以前每次许愿,他们都会希望以后不管去到何处都还能在一起,但这次却默契地谁也没提,人心是没办法求得神庥的。
李祉舟垂下眼,先行起身,又去扶苏新七,“晚了,我们回去吧。”
“好。”
他们从庙里出来,到了道口,苏新七叮嘱道:“我们不在一个考场,你明天记得带好证件,还有笔要多备几支,对了,手表,不知道教室里有没有钟,还是带上比较好,助听器一定要戴……”
她说到这忽然意识到自己又表现得过于操心,像把他当作不能自理的小孩,她停了下,笑笑说:“这些你肯定都知道,你做事向来比我周到。”
李祉舟看她小心解释的模样,心口微堵,他露出一个笑来,“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加油。”
“我会的。”苏新七回以一笑,“你也是。”
海风瑟瑟,太阳早已西坠,天际绛色的红霞暗下,天幕像被深海泅染,换了颜色,日与夜更替之间,四下一片深蓝。
他们背对而行,渐渐成了两抹模糊的剪影。
苏新七独行了一段路,在一个下海口处看到了坐在海港围栏上的陈鲟,她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把手肘支在栏上,望着港内影影绰绰的渔船。
“想去大陆吗?”陈鲟低头看她。
“嗯?”
“高考结束后我要回泳队一趟。”
苏新七转头看他,“你回去会有压力吗?”
陈鲟微微点了下头。
苏新七回头,看着猎猎的红旗,轻声说:“好啊……你负责说服我爸妈。”
陈鲟顿感棘手,玩笑似地说了句,“你跟我私奔好了。”
“可以啊。”苏新七爽快道:“我们可以坐一早的轮渡出发。”
陈鲟微微愕然,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你这是断了我的后路,你爸知道了我还有机会?”
苏新七抿唇,看他,“我爸爸不会同意我跟你去的,但是我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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