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七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担心祉舟钻牛角尖,还担心她父亲,他才归港没多久,今晚收拾收拾又要起航去公海,还有陈鲟。
课间时间她时不时转头往后排看,连陈沅都看出了猫腻,撺掇她主动点,苏新七很纠结,她想昨晚陈鲟离开时大概是生气了,否则刚刚对上眼时他不会率先移开视线。她有些苦恼,犹豫着要不要去道个歉,可转念一想,她又为什么要和他致歉,他们现在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关系,就算重新选一次,她昨晚还是会走向祉舟。
苏新七就这么矛盾地过了一天,直到傍晚放学也没和陈鲟说上一句话,她心思沉重,放学后直接去了李家,和李祉舟聊了会天,他看上去还有些颓唐,苏新七并没有说些泛泛而谈的安慰话,只是陪他坐了坐,把他去大陆这段时间岛上发生的事告诉他,海难的事她没提,怕他听了难过。
晚上父亲要出海,苏新七没在李家多留,早早回了家,和父母一起吃了晚饭。
电视上天气预报说南方地区将迎来雨季,未来一段时间,局部地区将有特大暴雨,苏母听播报员这么说,忧心忡忡,“会不会刮台风?要不这段时间就别出海了。”
“台风没那么早,下个月就禁渔了,得抓紧时间多打几网鱼。”苏父放下碗,看苏新七也一脸担心,笑了笑,摸了下她的脑袋,宽慰道:“好好复习,不用担心,我会安全回来的。”
苏新七私心自然不想父亲冒险,但是她能明白作为一家之长,他身上肩负着沉重的担子不由得他退缩,她不是个任性的女儿,这种时候她只能懂事,让父亲在海上少些牵挂。
“你小心点。”
苏父点头,“你爸爸我是老船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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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父出海后,沙岛的天气还算好,虽然晨起时天总是阴沉沉的,但午后阳光总会破开云层,驱散阴霾。
高三每个班级后黑板的高考倒计时已是“5”开头,时间越来越紧迫,课间时间趴桌上补觉和体育课自觉留班上自习的人也越来越多,在这种氛围下,班上那些喜欢调皮捣蛋的学生都没了打闹玩笑的兴致。
下了课,陈鲟倚在走廊上,吴锋宇走过来,递了支烟给他,“这一层都没老师。”
陈鲟接过,没点。
吴锋宇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忽然冲陈鲟挤挤眼睛,“鲟哥,你有没有发现,七公主最近老看你。”
陈鲟微微勾唇。
吴锋宇看他这样儿是早知道了,他狡黠一笑,低声说:“行啊,欲擒故纵?”
“鱼都上钩了,你还不收线?”
陈鲟把玩着香烟,表情散漫,“我才是咬饵的鱼,现在就看她什么时候愿意收线,把我钓上来。”
吴锋宇愣了下,旋即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高,实在是高。”
陈鲟哼笑。
“最近学校太没劲了,一个个都成三好学生了,以前也没见他们多努力,这么多人临时抱佛脚,佛主就两只脚,哪能谁都抱上?”吴锋宇摊摊手,一副潇洒的模样,“像我,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索性放弃,一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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