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七直觉不妙,厉声打断她,“小沅!”
她转过头去看陈鲟,果然他脸色转沉,不复轻松,语气也冷了几分,“怕什么?”
苏新七暗自平稳呼吸,“没有。”
“说说,李祉舟还说我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说。”苏新七端详着陈鲟的脸色,后知后觉自己的语气有些急促,反倒像是心虚。
陈鲟冷笑,“什么也没说,呵,你想知道什么?”
苏新七在他的目光下脊骨微凉。
陈鲟盯着她紧抿着的唇,冷哼,“紧张什么?”
苏新七这会儿心里焦灼,进退维艰,陈鲟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这是她推测出来的,但此时此刻就算她说的实话,陈鲟也会觉得她是在狡辩,他一定以为祉舟把他的秘密告诉给了她,而她想隐瞒。
苏新七沉吟片刻,放下筷子,眉眼也凛然起来,“不管你信不信,祉舟只说过你是运动员,别的他什么也没说过。”
“你不许为难他。”她加重了语气。
陈鲟回视她,目光微黯,语调也低了几度,“想把我也按进海里?”
涉及到李祉舟,苏新七毫不退让,“你要是敢——”
“‘护草使者’当上瘾了?”
苏新七抿紧唇。
陈鲟绷着脸,目光阴沉,沉声说:“你护得了他几回?”
苏新七捏紧手指,神色怫然,对她来说,祉舟是底线,别的她可以忍退,唯独他,不行。
“不管你之前是比赛嗑药还是欺凌同学,我都不感兴趣,但是祉舟,他什么错都没有,你离他远点。”
苏新七捏着拳,声线隐隐颤抖,显然是真动怒了。
陈鲟脸色阴沉,眼神都是铁冷的,他冷笑道:“看来李祉舟是真没和你说。”
他目光凛凛,微微俯身,头一回语气凉薄地对苏新七说:“你把我想得太善良了,我做的事比你猜的还出格。”
.
三月,南方回暖,气温上升得很快,出太阳时仿佛初夏光景,沙岛上乔木新绿,美人山上百花竟开,草长莺飞时节,一派生机勃勃。
这个季节也是出海捕鱼的高峰期,再过两个多月就是休渔期,每个渔民都想趁着这段时间多打几网鱼,因而渔港码头每天都是百舸争流,渔船进进出出好不热闹,码头上人来人往,挑鱼贩鱼十分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