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也是大伙想的,遇事还能咋的,该干就?干,该收拾收拾。
先?去看地,还好风来回刮,土刮走了又盖回来,倒是露出?了藏在地里的土块和?石头。
姜青禾只把屋子里小部分要用的地方沙子扫了,就?急急忙忙将?精力投入地里,刨土块来烧灰,开始今年的秋耕。
至于犁地,她没有办法驱牛入田,牛劲大的要把她甩飞,只能请有根叔帮她赶牛犁田翻地。
犏牛比黄牛的劲还要大,用在人身上那命估计也保不住,可用在地里,那几亩干硬的旱地,它两天就?给翻了个遍。
人倒是不咋吃力,剩下的还能借给四?婆和?宋大花用。
尤其犏牛太好使了,卯着劲往前冲的,搞得宋大花也羡慕极了,说自个儿?明年要搞头牛来。
麦子下种前,大伙还在祈祷这?天别再变了,索性黄毛风刮足了两天两夜,估摸着刮足瘾了,这?会儿?连寒风都没那么呼呼跟拍巴掌一样,往人脸上招呼了。
麦子下种之后,姜青禾还在扫卧室里的土,成堆的土扫也扫不完,估摸着扫上个几天还能再扫出?好几斤的沙土来。
而且扫土得带着厚口罩,不然?就?要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咳嗽,咳的脸发红,眼泪直流,沙尘的威力太大了。
姜青禾扫了土倒进袋子里,随着沙子落下的声音,她听见了另一种声音。
是雨声,久违的雨声。
在他们盼望雪落的时候,肆虐的风沙过去,竟然?带来了一场茫茫大雨。
雨落到地里的那一刻,姜青禾眼前有点模糊,那是久违了四?五个月的大雨。
宋大花冒着雨朝跑过来,她欢呼呐喊,“瞅见了没,雨来了,今年的麦子保住了!”
“土地有望阿!”
这?一场雨给这?片土地带来了希望。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今年土地旱成这?样,黄毛风刮了好几场,雪会不会及时落下,要是今年的雪小或是不落,那明年不会有好日子过。
没有雨能熬过大半年,再没有雪,没有雪盖着越冬的麦子长不好。没有经由雪化浇透的土地,来年不会有齐齐蓬发的山野菜,草原得不到灌溉,草不会萌芽,那么牛羊也长不好,甚至吃不到鲜草而饿死。
他们欢呼的是雨,又是那绵绵不绝的生?机。
这?场雨下的足够大,雨点重重地砸在石板上,溅出?老大的水花。
姜青禾这?次学了湾里妇人过日子的办法,她也把那些粘了灰的厚地毯,扔在屋檐底下的台阶上,叫雨水给浇透。
等会儿?她好拿回来再抹一遍土肥皂,洗洗刷刷几遍,撑着伞挂在院子里的木竿上,让它尽情被雨水冲刷干净。
那些脏衣服、鞋子,包括袜子她都是这?么做的,因为她知道,一下完雨天又会干燥,又是晴天,肯定?能晒干,不会有任何发霉的问题。
但是在南方绝对不敢这?么做,有时候一连下半个月的雨,要是没有烘干机,又没有阳光,洗完的衣服会有股无法言说的臭味。
之前她还做不到接雨水,旱了四?五个月,她和?蔓蔓把家里所有能用来接水的,除了水缸,都摆在了院子里。
蔓蔓伸手接落下的雨滴,她不解,“为啥要接水,要烧了喝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