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蒋烨清说。
“惊恐发作?为什么会惊恐发作?”钱与舟拧着眉头,莫名觉得很不安。
“这我不太清楚,先去医院吧。”蒋烨清说。
快到医院的时候,蒋烨清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看钱与舟,开口道:“与舟,我知道你很担心他,但你不要带着这么明显的焦虑情绪过去,你的心情是会影响他的。”
钱与舟点了点头,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害怕,我总觉得有很多事我不知道。”
“这样的隐瞒,多数时候都是任性地觉得这样是为了对方好。”蒋烨清理性地说,“别怪他。”
钱与舟捂了捂脸,很难过地说:“我怎么会怪他?”
停好车,蒋烨清扶着钱与舟上电梯,找到了急诊病房。
钱与舟看到了陈嘉禾。
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仰着头,头发很乱,双眼无神。
钱与舟瞬间火气上来了,他离开了蒋烨清的搀扶,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气势汹汹地揪住了陈嘉禾的衣领。
“你踏马做了什么?”钱与舟咬着后槽牙问。
陈嘉禾很呆滞,他看着钱与舟,嘴唇翕动着,却没有发出音节。
“与舟!”庄青岑出现了,她走过来,碰了一下钱与舟的胳膊。
钱与舟这才把陈嘉禾放开,他转向庄青岑,很焦急地说:“小姨,湉哥呢?”
庄青岑按住他的手背:“我带你过去。”
蒋烨清没跟过去,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陈嘉禾,看透一切那样吐出四个字:“咎由自取。”
钱与舟跟着庄青岑走到病房门口,佳明也在,他穿着白大褂,看到钱与舟之后,简单跟他点了下头。
急诊室的住院病房相当于一个大型的留观室,时间已经很晚,病人大多安静,钱与舟看到一个纤细的女孩子躺在最靠近门的那张移动病床上,被毛巾条捆在护栏上,眼睛闭得紧紧的。
每一张床旁边都有监护仪器,钱与舟可以听到仪器运作的轻微声响。
护士脚步匆匆,偶尔说话也是非常简要。
整个病房的气氛是压抑而紧张的,钱与舟握了握拳,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正常。
庄定湉在最里面的那张病床上,他躺在那里,睁着眼睛,目光没有焦点,手上还在打吊针。
钱与舟在床边停下脚步,连呼吸都变轻,他看着庄定湉苍白的脸,心脏开始抽痛起来。
庄定湉的眼睛慢慢聚焦,他定定地看向他,嘴巴张了张,喊出没有声音的两个字。
钱与舟坐到病床旁边,很小心地握住了庄定湉的手。他的手那么白,皮肤几乎透明。
手背上那些细小的静脉血管像是一株植物,生长着,从指尖伸出看不见的触角,扎进钱与舟的手心。
“湉哥,我在呢。”钱与舟眼睛瞬间就红了。
庄定湉侧过脸看他,几缕头发黏在他的脸上,他有些费劲扯出一个笑容,用气音说:“我没事。”
钱与舟感觉自己他妈的马上就要哭了,他吸了吸鼻子,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我在呢,睡一觉好不好?”
庄定湉缓慢地眨了眨眼,然后很慢地摇头:“我不敢闭眼,我怕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