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落山,晚霞颜色也跟着变得暗淡,水天相接处模糊一片。
海和湖不一样,湖是静止的宝石,人只会站在湖边,看着自己的倒影。
海却在吸引人走进去。
庄定湉往前走,海水裹着他的小腿,他看着远处变成深蓝的海面,和他以前的梦那么像。
钱与舟一把拉住了庄定湉的小臂,温热的掌心让他回过神,他对上钱与舟有些担心的视线,下意识调整了表情。
“怎么了?”钱与舟皱眉。
庄定湉找了个理由:“那边好像有人在游泳,有点远。”
钱与舟转过头,眯着眼睛找了一会儿,有点惊讶地说:“游这么远。”
庄定湉低下头,有点幼稚地用脚踢水。钱与舟被他溅到,不服气地说:“你怎么偷袭?”
说完他也踢水,两个人就在海里跑起来。庄定湉不想弄湿衣服,就往岸上跑,钱与舟从后面追上来,抱住了他的腰。
“别想跑。”钱与舟抱着他,挠他的痒痒肉。
庄定湉笑得有点喘不上气,弓着腰讨饶:“与舟,与舟,别闹了,哥错了。”
钱与舟抱着他又走一段路,两个人脚上腿上全是沙子,闹了一阵也累了,就拿了鞋,上去洗脚。
钱与舟从口袋里掏出一卷洗脸巾,两个人擦了脚,互相搀扶着穿好了鞋子,天也彻底黑了下来。
他们重新骑上小电驴,钱与舟说这里的烧烤很好吃,现在带他去吃烧烤。
烧烤店不远,这个点已经很热闹了,钱与舟和庄定湉走进去,找了个空位坐下。
大概是音乐节的原因,店里坐着的人的脸都很年轻。
这里点菜是手写菜单,一支圆珠笔拴在菜单上,钱与舟让庄定湉先点,他去冰柜里拿了两瓶椰汁。
钱与舟刚把冰柜门关上,就被人拍了肩膀。
“我靠,真是你,我今天还想着会不会碰到你呢!”说话的人顶着一头乱毛,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神情十分激动。
钱与舟也有点惊讶:“张弛?你不是在北京吗?”
“说来话长。”张弛叹了一口气,又问他,“你过来吃饭的?你们乐队那几个人呢?”
“没呢,我和我老婆一起来的。”钱与舟说。
钱与舟的领证照片发过朋友圈,张弛低低地“哇”了一声。
“你呢?一个人?”钱与舟问他。
“对啊,我今天刚到,听人说这里的烧烤特好吃,就过来了,谁知道一进来就碰到你了。”张弛笑着说,“咱们都多久没见了。”
钱与舟又打开冰柜,这次拿了瓶啤酒:“那跟我们一起吃点。”
“不会不方便吗?”张弛嘴上这么问,手已经伸过来要帮钱与舟拿饮料了。
钱与舟早就把他看透:“我不邀请你,你也会不请自来的。”
张弛跟着钱与舟走过去,庄定湉看了他一眼,问钱与舟:“认识的人?”
张弛特别不见外,他凑过去,热情地说:“你好你好,我叫张弛,我算钱与舟半个同学,我是他们隔壁学校的,以前一起玩乐队的。”
听了这话,庄定湉表情有点诧异,他重复了一遍:“玩乐队?”
张弛眨巴两下眼睛,下意识看钱与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该提这事,他有点尴尬地对钱与舟说:“你没跟他说过吗?”
钱与舟正用餐巾纸擦易拉罐口,没抬眼,淡淡来了一句:“都是陈年旧事了。”
张弛的喉结滚了滚,声音也低下去:“舟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