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便说:“那要看姜序愿不愿意,以后上了大学,姜序也要交更多朋友,有更多自己的生活了。你想要姜序来玩的话,那你自己邀请人家。”
陶西继续认真地吃他喜爱的茄子,自信地告诉外婆:“姜序会来的,我们已经说好了,他会和我一直在一起。”
他都没有再向姜序求证,仿佛这件事情再自然不过,像是自然规律一样正确、不会被改变。
不过姜序感到非常心虚,虽然他清楚,陶西的“一直在一起”是希望他不要像爸爸妈妈那样忽然从他的世界不见,但姜序答应的“一直在一起”可不止是这个意思,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向外婆解释:“是说过……我们都没有其他朋友。”
他有点不自然,低下头去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
不过外婆好像没觉得奇怪,可能是陶西的语言习惯就是这样的,外婆也习以为常。
隔了一会儿,外婆才说:“桃酥其实也喜欢交朋友的。”
“读初中的时候,初二那年,他也说交到了一个朋友,把他的绘本和毛绒球拿去跟人家分享,结果晚上就抱着很脏的毛绒球回家了,坐在客厅那边那个角上一句话也不肯说。后来我找了老师才知道,人家就是想抄他的作业而已,桃酥拿去那些很小孩子的东西,人家就笑话他,说话也很难听。”
“他弄脏我的毛绒球!”陶西听着,忽然很生气地插话。
“他是坏人。”姜序立即说,也理解了陶西为什么能够忍受林宇轩和魏浩的种种行为,因为和弄脏陶西的心头好毛绒球的初中同学比起来,林宇轩和魏浩只嘴巴上说了一些难听的话,确实伤害系数要小一些。
“他还说我是没爹没妈的野种。”陶西又说,语气模仿了对方的口吻,不过经由陶西之口说出来,这些骂人的话就显得滑稽而不伦不类,然后陶西转换了语气,评价道,“胡说八道!我的爸爸妈妈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不回来。”
很显然,后面这段话是外婆告诉他的,因为他又模仿了外婆的口吻。
只是外婆听见这段话,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姜序第一次听到这些关于陶西以前受到的欺负,心里感到非常难过,餐桌上刚刚还因为他们两个考得好成绩而开心的氛围变得有些沉重。
外婆扭过头去抹了一下眼睛,借故说要去厨房盛汤,端着碗离开了一会儿。
陶西也没再吃饭了,一只手抓着筷子,眼睛无神也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呆,也很可怜的样子。
姜序不想这样,故意将话题扯开,喊了陶西一声,问他:“那你上一次去D大实地考察,有没有看D大附近有没有糖炒栗子店?”
陶西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回来,看着姜序,很呆地说:“啊,没有。”
这件事情他没有列入调研计划中,进行实地考察的时候,由于出现了手机没电这个意外情况,他又对D大周围的环境非常不熟悉,因而完全忘记了。
但是姜序说:“我在D大的校园论坛问过了,东区一号门外的糖炒栗子店口碑最好,以后我们可以去那里买糖炒栗子。”
“好的。”陶西说,显得开心了一些,夸赞姜序,“姜序,你真细心。”
这时候,外婆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端着盛好的汤从厨房出来了,问姜序和陶西:“在讨论什么啊?”
“在畅想D大的校园生活。”姜序用很轻松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