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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1 / 2)

今年的游园会举办地点是小於去过的、也是和弗拉夏相识的那条由贫民窟改造而成的商业街。

最近的停车场早就车满为患,KFC只得在街边先把其他几人放下,自己去找停车位。

弗拉夏是孩子们中最大的那个,自告奋勇领取照顾好弟弟妹妹的责任,兼任岑长官的警卫员,也就是推轮椅一职。

岑寻枝担心小於落在后面会走丢,便让他和漫漫走在自己前面,亲眼盯着也放心。

小幼崽来到联邦也有段时日了,还是头一回逛街——被蒲公英卷来,和趴在车窗边看的不算——见什么都新奇。

尤其是今天还有游园会,不仅各个商家布置得很好看,来参加活动的人们也身着奇装异服。

在这种场合,不正常的才正常,那些负责安保秩序、西装革履的保镖,反而成了扎眼的那簇了。

除了岑寻枝一家的拟真兽耳,游客们还有很多其他类型的耳饰,比如精灵族的尖耳朵,比如天使族的羽毛耳饰,比如恨不得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耳链,琳琅满目,五花八门。

事实上,每一次的游园会主题不仅是为了提高游客的参与度和积极性,也是有慈善意义的。

比如今年的“耳饰”主题,就是为了耳部伤病、先天畸形、以及失聪群体的筹款,以及呼吁反歧视。

对于大多数游客来说,都是冲着玩儿的。

说不定,也有和垂耳兔小姐弟一样真正的兽人悄悄浑水摸鱼——不,萌混过关呢。

梁施和程原本并不晓得游园会,得知漫漫可以正大光明地支着兔耳朵出现在众人眼前,实在新奇,也都赶过来。

小姑娘从几年前来到赛瑟纳林就没跟养母分开过,乍一下两天没见妈妈,想得厉害。

梁施往耳朵后面插了几根艳丽的羽毛,脸上也涂了油彩,很像古老的部落战士。

他看到岑寻枝的猫耳,几乎不敢认。

猫耳?

啊?

岑寻枝,和,猫耳?

啊??

副官傻愣愣地杵在原地,大张着嘴:“少、少……少……”

少了半天都没敢接上第二字。

岑寻枝忍无可忍:“……闭嘴。”

如果不是戴着墨镜,他的视线已经能击杀自己的副手了。

还是程副庭精通人情世故,扯了扯梁施的袖子:“梁先生,孩子们想吃那边的棉花糖。”

在梁施如梦初醒逃离案发现场之后,她冲岑寻枝抿嘴一笑:“岑局,您真的……很适合这个。”

然后同样迅速溜之大吉。

留下的岑寻枝:“………………”

其实换个星球居住也不是不可以。

程跟梁施说的话倒也不是借口,小於和漫漫正对着一家卖棉花糖的小摊儿眼睛放光。

小兔子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好像云。”

“绒

绒球星的云?”

“以前躺在草地上,我也想尝尝天上的云什么味道。”

“小於也是!”

垂涎三尺,苦于没钱。

梁施在腕机上点付款码的时候手还有点儿哆嗦,长官的猫耳的确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不是难看,不是违和,而是……好像有点太适合了吧!

战场上是所向披靡、庇护万物的黑豹。

回到家就是懒洋洋不爱搭理人的黑猫。

完全一致好嘛。

小於含着拇指,全神贯注地看着卖棉花糖的老板用最传统和古老的手工方法,那个会转的机器里一圈圈飞旋,然后神奇地创造出一朵云。

“好厉害。”漫漫跟他咬耳朵。

小於用力点头:“超——厉害!是云朵制造家!”

孩子们对音量的控制不怎么样,都飘进了老板的耳朵里。

棉花糖老板笑眯眯地看着可爱的小姐弟俩,绕了朵粉色的草莓味,和白色的原味,探出身子递给他们。

“来,小朋友们,一人一朵云。你们是善良的小兔子吗?”

“谢谢叔叔。”小於认真纠正,“可我不是善良的小兔子。我是勇敢的小兔子!”

那可是他的梦想呢。

老板哈哈大笑,真是有趣的孩子。

小垂耳兔得到了人生中第一朵棉花糖。

他小心地握住竹签,对着比脸还大的云不知道从哪儿下口好。

梁施指导他:“可以撕下来一小块吃。”

可是这朵蓬松的云太漂亮啦,崽崽舍不得破坏它。

漫漫主动把自己的棉花糖撕了两小块,喂给弟弟吃一口,自己也吃一口。

两双相似的紫眼睛一起瞪大了。

甜甜的——好吃!

有这样的好东西,小於当然要跟mama分享。

然而等他看向监护人原本的位置时,却已经不见人影。

咦?

Mama去哪里了?

*

游园会是赛瑟纳林人传承百年的习俗,普通人来玩儿,企业家和明星来慈善活动刷脸,总之,人人都抱着自己的目的。

这样参与度极高的公共场合,需要打造亲民形象的议长自然不能错过。

每年举办地点和承包商的竞争激烈,徐总好不容易才抢到今年份的名额。

徐总和KFC撞了创意,也戴了假象耳,只不过他胖胖的身躯可比KFC合适多了。

边临松想不出什么兽耳适合自己,也不想搞得太夸张,戴了单侧螺旋结构的耳环。

有人问议长先生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寓意,议长先生微微一笑,语带神秘,说是自己成长过程中一个重要的纪念品。

再问详细点儿,议长先生就笑而不答了。

边临松路过反光的玻璃时,瞥了眼自己。

这串耳环在一众叫人眼花缭乱的耳饰里,低调得毫

不起眼,也很廉价。

可对于边临松来说,却标志着他一生中最耀眼、最值得纪念的时光。

哪怕爬到联邦金字塔塔尖的现如今,都不如当初叫人怀念。

有些东西宝贵之处并非在它本身的价值,而是赠送者在被赠送者心中的地位。

边临松轻飘飘叹了口气。

最近想起那人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该做的场面活儿差不多都做完了,秘书长问边临松要不要回去,他看了看热闹的街道,挥挥手:“大家平时工作辛苦,今天难得有机会,好好放松一下,都去玩儿吧。”

说罢,婉拒了徐总的陪同,享受一下同样难得的独处时间。

既然已经结束了刷脸任务,边临松不想在剩下私人行程中被认出来,戴上帽子和口罩,选择人相对少一点儿的巷道和店铺。

一拐弯,差点撞上人。

脱口而出的道歉,在看到车轮时刹住一半。

自从岑寻枝受伤后,边临松对轮椅就格外敏感,连带着递交和主持了许多便利残疾人出行和各种配套设施、服务的议案。

帽檐下,他先是瞥见了轮椅,心里莫名柔软了一下,仿佛透过相似的款式看见朝思暮想的人。

等抬起头时,那柔软登时转为磅礴的心跳。

“……哥?”

先不提不爱出门的岑寻枝怎会有兴致来这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场合,边临松的视线已经被黏住了。

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了什么?

到哪儿都风度翩翩、处变不惊的议长先生,已经完全呆住了。

直到对面人皱着眉不耐烦地要离开,他才一个箭步上前,抓住轮椅的扶手,瞠目结舌:“哥、哥,你……”

他清楚地看见了岑寻枝脑袋上的黑色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