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照挥挥手指,示意刘凤女挪挪地儿,别挡了她的光线。
刘凤女转半个圈儿,拉个小沙发凳坐母亲画架一畔。林晚照说,“你管你姥爷干什么,谁还没个喜恶,他早就待见老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待见你,你也别待见他就行了呗。”
林爹一向凭心情做事,林晚照以前挺不理解,还挺不满,觉着林爹偏心偏的忒明显。可这几年,她倒觉着老头儿活的痛快。她不要求林爹一碗水端平,相对的,她也不要求孩子们都要对姥爷亲近尊敬。
觉着没那情分的,走远点也没事。
少来往嘛。
不是说亲人就得亲亲热热如何如何的,事实上,很多亲人可能就只有个名头,很多亲人可能还不如外人。
刘凤女道,“我不是说这个,妈。我就说那开幕式的票,小特都有,怎么就没齐硕的,这不明显着区别对待么?”
“这还用说么,你自己见说的,你姥爷不待见你呗,小硕也跟他太姥爷来往的不多。”
刘凤女不死心,那什么开幕式,她看不看无所谓,她在网上看是一样的,她都不一定有空看。她也知道这票难得,而向百姓发售的票,每个地方都是有配额的,中奖概率跟买彩票差不多。
刘凤女说,“那都是我儿女,怎么还两样待遇?”
林晚照端祥着自己的画,“要不你去问问你姥爷,你小姨前几天刚问过,你姥爷给她一解释,至今再没见她露过而儿。”
想到姥爷那张有名的刻薄嘴,刘凤女很识时务,“那还不知道姥爷会说出什么哪。妈,要不,您替我问问。姥爷那儿还有多余的票没?要是有,我不白要,我花钱跟姥爷买。”
林晚照直接说,“这票都是去年就定好的。你想问自己问去,别指望我。”
刘凤女打听,“妈,您知道姥爷从哪儿弄的票不?开幕式的票可难弄了。是不是赵家给弄的?”
“不是。听你姥爷说是他找朋友要的。”
“我姥爷有这么能耐的朋友?”刘凤女不可思议。她不信姥爷有这么好的朋友,但姥爷的确弄了好些票。
林晚照听这话不顺耳,瞥刘凤女一眼,“你姥爷当年可是巴黎大学的留学生,怎么了?在老家教书就没能耐了?不怪他看不上你,看你说的这话!”
林晚照自己也常跟林爹拌嘴,但这跟刘凤女说林爹是两码事。林晚照把手中铅笔往架子上一搁,继续说刘凤女,“你还说你姥爷,你比得上他一半。当初你要听他的不考中专,现在起码是大学生!”
“你跟老二,谁都别背地里瞎唧咕,打哪儿能待见你哪啊?你姥爷早说了,读高中考大学比中专大专有出息,我跟你爸也都是这意思,你俩听过吗?就凭这不听话的样儿,也不能待见你俩!”
“妈,我不是这意思。你不知道,开幕式门票真的很难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