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照很自豪,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
兄妹各自落坐,林熹光先端起茶来,优雅的喝了两口,放下素净青瓷茶盏。林熹光脸上扬起一缕笑,“我是想恭喜大姐,百年不遇的好事叫大姐遇上,大姐真是有福了。我婆婆的房子拆迁,拢共才赔了三十万,连大姐的零头儿都比不上。我真替大姐高兴。”
“哦。”林晚照淡淡的应一声。
“看大姐,怎么好像不高兴?”
“写在脸上的高兴,不一定就真高兴。我这不在脸上的高兴,不一定就不高兴。”
“大姐不得了,说话也是今非昔比了。”林熹光亲热的笑着,“大姐,有些事您可能不太清楚。我想着,借这机会跟大姐说一说。”
林晚照没理她,目光望向窗外。
林熹光径自说下去,“是这样的大姐,您可能不清楚,当初爸将房卖给你的时候,咱妈已经过逝了。爸把房卖给你,实际只是把爸那一半儿的房产份额卖给你,妈的那部分爸可没权力卖。说起来,妈留下的一半房产,算四间,也得咱们兄妹几个平分,一人一间。大姐您仍是拿大头,可按理,也该有我们的一人一间。您说,是不是?”
大哥家楼层高,远处没有再高的楼,天空湛蓝,连一丝流云都没有。
林晚照没说话,林晨阳听不下去,“熹光,你这是说的哪里话,爸卖房的事是我经的手,我怎么不知道卖房还有卖一半儿的说法。”
“大哥,您别急,我不是跟大姐要房。大哥您是医生,又不是律师,原本我也不懂,跟我们公司的法务说起大姐拆迁这事儿,我才知道的这个。大哥您只管放心,咱们跟大姐是同胞骨肉。大姐在老家吃这许多年的苦,好容易过起好日子,难道我不愿意看自己的亲姐姐过好了?”
林熹光就有这种本事,什么话说起来漂亮极了。
哪怕是令人极不舒服的话,仿佛她也没有丝毫坏心。
上辈子就是这样让林熹光唬住的吧?
兄妹多年,林晨阳不吃这一套,直接说,“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提了。这是晚照自己的事,跟家里无关。”
“知道知道。”林熹光连连应承,“还有舅爷那里的事,舅爷是妈妈的亲弟弟,他膝下无人,过逝后也产生继承。第一继承就是咱妈,咱妈过逝,由爸和咱们一起继承这份儿家业。所以,按理,小舅的宅子,加上咱爸,应该是咱们五个一人一份,大姐从法律上来说,只占五分之一。”
她观察着林晚照的神色,见林晚照呆呆的,林熹光心说,这个大姐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像块木头一般,她提醒一句,“大姐,这您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