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向子嫣求证过。秦光年纪小有些淘气,子嫣是再懂事不过的孩子,那孩子一直是校内前十,已经被B大提前录取,去年就拿过校三好。我相信两个孩子。”
“那么,您不相信您人生中第一个孩子,您无比珍爱的女儿吗?还是说您的珍爱就是不信任?”
秦耀祖的从容终于被褚律师刺到了一点,他轻轻推了下眼镜框,“这是个很难的抉择,我希望能相信秦特,但她从未给我足够的信心。她将我的教导视为虐待,她将我的良苦用心视为苛责。我纵是有错,可世间何尝有过完美的父亲?我不是完美父亲,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她的母亲抛弃她,主动放弃她的监护权,是我将她养大。她偷偷离开我,将我告上法庭,使我背负魔鬼的恶名。我很想想信她,但请原谅我,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中年男人。我被我的至亲刺了一刀,我心痛难当。”
“那你应该去看看心脏科医生。”褚律师道,“请简明回答,您相信秦特还是相信秦光?”
“我实在被伤……”
褚律师劈头打断,“已经给过您抒情时间,简明回答!”
秦耀祖知道褚律师不容易对付,看无可发挥,只得简单答道,“秦光。”
褚律师面无表情,“审判长,我的询问完毕。”
即便不懂打官司的刘爱国此时也能看出秦耀祖的诡辩竟隐隐上了上风,不禁有些着急。
秦特看向褚律师,褚律师给她一个安抚的神色。
吕律师开始询问。
“请问原告,你平时衣服多是什么颜色?”
“平时都是穿校服。”
“星期天也穿校服吗?”
“那倒不会。”
“一般是什么颜色?”“海棠红,暖黄,米色之类。”
“喜欢黑色吗?”
秦特眼神露出警惕,如实说,“一般。”
“今天也不是在学校,为什么要穿件黑衣服。一点不衬你,显得很颓丧很可怜,是为了装可怜搏同情吗?你这样的小姑娘,低头一坐,露出个委屈模样,就显得很可怜,很让人同情。原告很懂心理学。”
褚律师抗议,“我抗议,被告律师有侮辱我当事人人格的嫌疑!被告律师所问与案情无关!”
吕律师反驳,“原告有诬陷我当事人品行嫌疑,我所问,与此案悉悉相关!”
审判长,“抗议无效,被告律师继续。”
吕律师盯着秦特愤怒的眼神,“我知道您很愤怒,一般被戳问心事的人都很愤怒,但还请如实回答。不要哭泣,哭泣是没用的。法庭是讲究证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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