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敢逃出来。
褚律师换了另一种思维问秦特,“你弟弟在家是不是经常无端就会整你?小笼包这种,不算什么大事。”
“他心情不好,就会整我。”
“小笼包之前,你有什么地方会得罪他吗?我看过他在学校的成绩,非常一般。依他的成绩,很可能连公立高中都考不上。”
秦特明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很奇特的意味,那绝不是同情,至于是什么,秦特自己也说不上来。
她当然不喜欢这个弟弟。
谁会喜欢一个总欺负自己的人呢?秦特认为自己很软弱,很笨,所以才会被欺负,但她其实还不明白,她在一个对女性极端低视的环境中长大,她其实是一个极富勇气的女孩。
所以,这种意味其实带了一点兴灾乐祸,一点鄙视嘲弄。秦特说,“他好几次警告我,不许我考前三名。我每次考试拿回成绩单,他都会被继母训斥,然后,他就要找我的事。我其实也不是非要考得好,可老师说,成绩好才能找到好单位,有好单位,以后工作才能好,才能挣更多钱。我爸说以后要让弟弟出国留学,家里钱不大够,想我工作后能给家里多挣些钱。这其实都是为了他,他就是不明白。”
在秦特的讲述期间,林晚照已经十数次用博大精深的俗语问候了姓秦的祖上十八代。
刘爱国更是没忍住,骂,“这小畜牲!”
刘爱国原本很怵跟律师这类有着特殊名头的人打交道,总觉着一听就很高级,总觉着咱跟人家不是一路人。但今天有律师过来,刘爱国想着家里没人不行。这个人特指在家管事的人,林晚照都不能算,老婆子刷锅做饭洗洗涮涮还罢了。这样的事,就得有家里男人在。所以,尽管发怵,刘爱国也没出门。
他也跟坐一边儿听着来着。
“说一说你继母的外甥的情况?”
“许子嫣学习挺好的,一直是学校前十名。听继母的姐姐说,明年,就是今年兴许能评上校三好。”
“你弟弟跟他表哥的关系怎么样?”
“不好。我听到过弟弟偷偷骂他表哥。因为每次他表哥过来,继母和我爸爸都会骂我弟弟,督促他好好学习。”
“许子嫣跟你关系好吗?”
“不怎么熟。他不常来,就是来了,我有要做的事,也不怎么说话。”
褚律师问的很细,连平时秦特经常怎样被弟弟欺负整治,每天在家的作息,在学校的朋友,以及秦光的朋友、学校、老师,还有秦特生父与继母的情况,都问到了。
如果是一个娇宠的孩子,对父母兄弟可能没有太多的留意,因为受到厚待的孩子往往更注重自己的心情。秦特不一样,秦特在秦家几乎是打扫丫头的存在,所以她熟知每个人的喜好,熟知每个人的习惯,她对秦家细致入微的了解,在取证上帮了褚律师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