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秦特收拾餐桌,林晚照把过年的瓜子糖水果都摆出来,准备招待褚律师。
褚律师没闲着,先联系了秦特在职高的班主任,细致的了解秦特在学校的情况之后,约摸下午两点到了林家,主要是想同秦特谈一谈。
相对市里,栗子沟村儿是有些偏的地方,不过,过来并不困难。小小村庄已经开始发展,村儿里许多人家都建起二三层的楼房,看得出条件都不错。褚律师也听说过这里,这里主要是做服装加工,西直门外大街批发市场的衣服,多是从这里走的。
褚律师想,林家能下决心打官司,恐怕跟经济条件比较好也是分不开的。
也不一定。
更多人家面临类似家庭内部纠纷,会走和解途径。林女士坚决要打官司,不论是出于极端愤怒,还是别的考量,这都是令人敬佩的行为。
许多人会认为打官司繁琐麻烦,还要花一笔不斐的律师费。但,有时,判决是给受害人在法律上最大限度的公正!以及余生多年的安稳太平!
褚律师眉眼温柔恬静,说话时亦是慢调斯理、柔婉秀美的模样,总会让人联想到语文课本中石桥烟柳的江南水乡,不过,褚律师是地道北方人。
“能跟我说一说,大年夜晚上为什么会挨打么?”褚律师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的温柔力量,“因为在法庭一定会问,我想先做一些了解,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我,我也不知道。”
褚律师问的很有引导性,“秦先生在打你的时候,说过什么没有?”
林晚照给褚律师专门用新杯子沏了茶,褚律师接过茶,曲指在茶几上轻敲两下。
林晚照也坐一边儿,知道秦特胆子小,就鼓励她,“没事,有姥姥在,褚律师是帮咱们的,尽管说。”
秦特抿了抿嘴唇,开始小声说起来,“我爸骂我不要脸。可我一天都在干活,我也不知道哪儿错了。我没有不要脸。”
“那就不是你的错。”褚律师先肯定秦特,“把年三十儿那天的事跟我说说,越详细越好。”
“我早上六点钟起来做早饭,早饭我煮了小米粥,摊的咸食,就着酸辣萝卜皮儿吃的。我弟早上不喝粥,他喝牛奶吃鸡蛋。早饭后准备包饺子,饺子是两样馅,一样猪肉白菜的,一样韭菜鸡蛋的。”
“就你一个人包饺子么?”褚律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