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他眸色一暗,哑声警告道,“再乱动我可忍不住了!”
大概是本能察觉到危险的气息,陆白终于安静了下?来。她被抓着两只手腕,巴巴的眸中还带了委屈,嘟嘟囔囔道:“这么凶……”
季扶光深深喘了口气,终于得空把酒柜合上。而后握住陆白单薄的肩,将她轻轻按在玻璃门上。
“被你猜对了。”他压低身子与她平视,墨黑的瞳仁中写满坦诚,“我今晚就是想睡你。”
“……”
“??我不能。我怕你明早醒来,又要?记恨上我。”
陆白愣愣地望着他,混酒喝的后果就是越来越晕,脑子愈发不清醒。她其实?没太理解季扶光的意思,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满眼温情,不像她过去认识的季扶光。
……记忆中的二叔,喜欢居高临下?地看人,眼神也永远是凉薄的。
酒精真是神奇的东西,让人理智消失,情绪泛滥,所有压抑的内心?都被释放,所有不敢说的都敢脱口而出。
“二叔。”她仰起头,突然就咧嘴笑了,“……你现在看起来好?温柔啊,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季扶光近距离凝望着她的脸,她的眸,眼中欲念不见半分消亡。闻言后,淡淡勾了勾唇。
“我以前是什么样?”
“你以前……很讨厌。”
陆白其实?很困倦,??这个话?题让人实?在有倾吐欲。她立刻抓住了机会,一条一条控诉着他的罪状:“冷漠凉薄,霸道自私,永远只会发号施令,永远要?我顺从?于你,把我当成你私人物品,随意左右我的人生……”
她滔滔不绝说个没完,条理清晰,逻辑清楚。季扶光笑容凝滞,扶着她默默看了许久,才道:“落落,你是不是根本没醉?”
“……醉?谁醉了?我没醉。”
陆白眼中分明是朦胧的醉意,可喝醉的人才不会承认。她低下?头,抵在了男人胸口,嘴里含含糊糊地继续道:“二叔,这些年我总忍不住在想……”
“为什么明明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却?总是这么不开心?呢”
*
大概只有醉得神志不清了,陆白才肯亲口承认这件事。
她爱季扶光。
年少时他是救赎,她自卑,懦弱,只敢偷偷仰望着他。长大后,季扶光亲手摧毁了她对爱情的一切幻想,她便?狠心?,将这段暗恋埋葬在心?底的荒漠。
……可藏得快烂掉了,却?还是忘不掉。
季扶光浑身都僵着,任由陆白软绵绵地靠在胸口,许久过后,才缓缓搂住了她的身体?。
“是我不好?。”他声音嘶哑,嘴唇控制不住地轻颤着,“……是我过去,没有好?好?待你。”
怀里的女孩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