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一?僵,停下动作?,就在这时,看清了陆白睁着凝视着他脸颊的眼眸。
冷漠,淡然,好?整以暇,却没有一?丝丝情欲。
她一?字一?句,语气?平静:“我没有办法,季扶光。你?无所不能,你?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斗不过?你?,我手?里的筹码,只有你?所谓的爱。你?爱我一?天,我就不可能让你?过?得痛快。”
“……”
“放过?我吧。你?放过?我,我们就都解脱了。”
季扶光压抑着喘息,久久凝望着她,那一?瞬间,陆白在他眼底看到一?抹痛彻心扉的光点,紧接着,就是一?片毫无生机的墨黑。
片刻后,他松开了她,却又伸手?怜惜地?摸了摸她凌乱的发,才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了很久,陆白还怔在原地?。最终她闭上?了眼睛,顺着玻璃衣柜的门无力地?缓缓蹲下。
当天晚上?,在二楼的户外花园,她看到季扶光穿着厚厚的睡袍,一?个人抽了许久的烟。
夜色如墨,万籁寂静,烟雾缭绕中,男人高大的背影竟是如此寥落。
陆白骤然想起许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季扶光时,他也是这般披着一?件毛领丰厚的大衣立在季家院内,安静地?抽雪茄。
只是那时,他慵懒的眼眸又深又冷,仿佛一?丝凡人的感?情都没有。
那时她也未曾想过?,多年后的今天,他们会这般彼此纠缠,彼此伤害,季扶光却怎么也不肯放过?她。
他不放手?,她亦不会饶过?他。
陆白摇了摇头,甩掉心中的片刻软弱。这段畸形又窒息的感?情已经?无以继续,除了作?到季扶光无法忍受的那天,她别无他法。
除了逃离,她也别无所求。
*
日子就这么往前走了半个多月。两人生活几乎没有交集,也没什么交流。
学校那边,陆白则“因病”休了半年学。
他们相互耗着,耗着时间,消磨着彼此的耐心。季扶光天南地?北地?出差,陆白则不紧不慢地?安排自己无聊的金丝雀生活。
她刷着季扶光的卡去学插花,学画画,去逛街去健身去看演唱会,每天倒也过?得充实。
只是陈婶告诉季扶光,陆白没再碰一?下小提琴,连琴房也未曾踏进一?步。
她竟真做得如此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