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也进?了大门时?, 正?好听到二楼传来巨大的关门声。陈婶从未见这?样?的阵仗, 显然被吓到又不?敢多问, 只能脸色堂皇地询问季扶光需不?需要?夜宵。
季扶光往楼上淡淡看了一?眼,才道:“要?一?碗安神?的汤。”
……已经有许多天,他未能好好睡一?个觉。
喝完汤洗了个澡, 推开卧室的门时?,发现陆白已经躺下了。她的身体蜷缩得小小的, 裹着被子, 乌黑的发丝瀑布般披散在枕上,像细密柔韧的线,紧紧缠绕住了他。
大概是明白了已无希望, 她一?个晚上都没有闹过。
季扶光走了过去, 站在床边默默看了她一?会。原来陆白并没有睡, 双眸木然失焦地望着未知的方向。
他轻轻板过她的身体, 又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
陆白视线微移, 最终聚焦在了他的脸上,却?只是突兀道:“怎么,你是想要?了吗?”
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季扶光动作一?僵,过了会,才忍耐着轻声道:“落落, 我?们谈谈。”
“谈谈?我?们还能谈什么?”
是啊,还能谈什么呢?他竟被她反问得哑口无言。事已至此, 他们之间已再无信任,谈什么都是死路一?条。他不?可能再给她任何机会,她大概,也不?会在给他任何笑脸。
陆白漆黑的眸紧紧盯着他,他却?沉默不?语。
半晌后,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重新垂下眼帘:“季扶光,你知道我?今晚一?直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不?太懂,你为什么要?把礼堂的后台给清场了呢?”陆白的声音很糯,很轻,却?又带了一?种极深的恶意,“是不?是,如果我?今晚不?听话?,和你闹和你吵,你就干脆在那?儿强迫了我?呀?”
“……”
她微笑着,索性慢慢撑起身子,目光炯炯地挑衅他:“多好的办法啊,季扶光。在我?最钟爱的舞台后边,给我?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不?好吗?保证我?以后一?上台就犯恶心,再也不?想拿起小提琴——”
“落落!”
这?话?太难听,终于?成功激怒了季扶光,他光火地呵斥了一?声,陆白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她靠着床头,心平气和地望着他。他却?是被堵得心脏发疼,胸口抑制不?了地起伏着。
夜色浓重,房内只点?着一?盏夜灯。两人的脸都被昏黄的光线照的晦暗不?明,默默对峙,谁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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