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中狠戾,陆永善隔着听筒都惧的心惊肉跳,连连解释:“不不,我和落落,我们今天只是发生了点误会……”
“放聪明点,你如今还能手脚俱全,全仰仗着你的女儿。”
季扶光早已耐心告罄,漆黑的眼眸危险地眯起:“若有下次,我让人打断你的狗腿。”
*
陆白悠悠转醒时,天已光亮。窗外艳阳高照,天空碧蓝明净,鹊鸲枝头叫得轻灵婉转。
她坐在床头,像小猫似的伸了伸懒腰,又按了按太阳穴。
头有些痛,但又不是很痛。
初醒的懵懂过去,她眼眸逐渐清明,伸手从床头取过手机。
史无前例,有一条来自季扶光的未读信息。
【以后不许喝酒。】
陆白安静地盯着这几个字,眸色微颤,却没有回,又神色淡淡地将手机放了回去。
……她酒量的确不好,但也不至于那么糟糕。
昨夜的事,她记得一清二楚。
一开始只是心情太糟,怎么也入睡不了,明明身体已经疲乏到极限,脑袋却清醒得异常。
后来便满屋子晃荡,鬼使神差地去了地下室,喝了季扶光的宝贝藏酒。
有些微微上头时,季扶光正好来了电话,她竟酒壮怂人胆,不假思索地随手拒接了。
不得不说,那一瞬间的感觉真是不糟。
后来男人再来电话,她便一直挂断,有种忤逆上瘾了的感觉。直到陈婶找到了酒窖,她才开始胡言装醉。
事实证明,季扶光并没有生气。
甚至视频里他的眼神,比平日要柔软了许多,还带了明显的宠溺和兴趣。
所以,其实他喜欢这样的互动么?
陆白扭过头,望着擦得干净光亮的落地窗,心中有股蠢蠢欲动,有种破笼而出的欲念。
戏做全套,她在床上赖到了将近十点,才以一种宿醉后昏昏沉沉的姿态下了楼。陈婶为她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餐,神色意味深长。
陆白只当没发觉,笑着夸她煮的豆浆好喝。
客厅里来了人送货。陈婶指挥着他们一箱一箱往酒窖搬东西。陆白有些好奇,回眸到:“陈婶,是什么呀?”
“哦,先生让人送来的,都是些没什么度数的果酒。”
“果酒?先生喝这个吗?”
陈婶笑得很是暧昧:“要不您问问他?”
……怎么看,都是特地为不会喝酒的人定的。
陆白沉吟片刻,还真从那些果酒中取出一只蜜桃起泡酒,用手机拍了照片。
她试探性地,发给了季扶光:【这酒看起来很清爽,我能试试吗。】
可他上一条信息分明是【以后不许喝酒】,连在一起读,倒像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