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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搜查(1 / 2)

第119章

这么大的动静,舟府的护卫、小厮之流都被惊动了。

舟家如今的当家人、也就是舟长公子被那火光晃醒,只见天边都仿佛被烧红,马蹄声躁动,很是扰人清梦。旁边几户人家大门紧闭,生怕大祸临头,他却自认以后要成“皇亲国戚”的,一点不觉得害怕。决定亲自出征煞一煞那半夜敢在舟府门口胡来的莽将,结果一打开门看见是金吾卫,骂声还没出口,先给自己吓了个趔趄,往后栽倒。

还没人去扶着这位爷。

他害怕,其他人更害怕。那些小厮护卫一下都吓得腿软了,不自知地跪了满地,向那金吾卫讨饶。

王城当中谁不知道金吾卫是一柄利刃,有先斩不奏的特权。且各个凶悍暴戾,是走到哪处都让人腿软的煞神。

更不必提为首骑在马上那个威势不同寻常,身佩服饰精细、品阶不低,似乎是金吾卫的首领——也是本朝的将军。

已经有人神志不清地胡乱开口求饶了,说只是在此处做工,并未卖身舟家是其家仆,还请有什么事一定要放过自己,惹得舟长公子极其凶恶地瞪着他。

为首的金吾卫上将军似乎对这些事没有兴趣。

他垂着的眼扫过跪了一地的人,脸上神色很冷淡,但竟然说了一句:“请起。”

在这一句后,又道:“金吾卫抓捕逆贼,来此处搜查。”

“让开大门。”

他吩咐其他人马将舟府继续周密地围起来,不许进出,随后挑了精兵上前搜查——上将军这话一出,舟家上下都快吓傻了。

逆贼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是何时溜进府中不成?这要是真找出来,不会将他们也视为同伙抄家问斩吧?

舟当家倒是很想再问一些细节,但他快被金吾卫首领那一眼吓呆了,只敢退居一侧,看着对方利落地派人在府中详细搜查。

他脚软了,却又不敢离开。生怕何时搜查出反贼要抓他问责,他不在的话不好及时解释,只亦步亦趋地坠在后方守着。

能藏人的地方、不能藏人的地方,都被翻找得仔仔细细,恨不得连块瓦片都掀开来看看藏没藏奸。

金吾卫上将军下了马。旁边的人从锁着的小车当中,牵出了两只恶犬来——其实也不是犬,是两只类犬的凶兽,正戴着精铁制成的狗嘴套,却仍然从喉咙深处发出凶恶的龇牙低吼声来,口涎从嘴套中流出,落在地面上,竟像是有几分腐蚀性般。

它们烦躁地扭着头,身体挣动力大无穷,看上去如果不是戴着嘴套,随时可以给身侧的人一下。

上将军接过了牵绳,也不知怎么,这两只“恶犬”一下就安静下来,倒像是被人训练好的乖狗似的了。上将军解开了它们的嘴套,说道:“去。”

两只“犬”一边嗅闻着,一边向一处小院跑去了。

舟家主跟在后面,却是越走越不心安,察觉到这不是他们舟家那小祖宗的院子么——

眼见无数的金吾卫跟在为首的上将军身后鱼贯而入,舟家主都快给吓跪下了。他在后方,内心几度挣扎,还是忍不住开口,“将、将军!”

他也是试探地这么喊着,眼见那首领回头,也知晓自己没喊错了。

舟家主给自己壮了壮胆,才吞咽着口水开口,“那穷凶极恶的逆贼应当不会来此处吧?我们舟家就属这里最严密了,多少护卫盯着呢。”

上将军神色冷漠地盯着他。

舟家主勉强定了定心神,继续道:“主要、主要这是我家小弟的院子,他明日要进宫呢——被皇上召进宫的,也不好见外男。我怕他受了惊吓,要是在这会害了什么病,也不好面见圣颜了……”

这话说着说着,他自己的声音都低了下去。生怕这位上将军一言不合将自己砍了。

他这话也不是因为心虚或者拿皇亲国戚的身份摆谱,就是想到自己的美人弟弟有那么几分不忍。觉得舟多慈看上去太柔弱了,容易被惊吓害病,被这金吾卫的煞气一冲还了得,就算是不病,都得做个几天的噩梦。

因此心存妄想,能不能拿皇上的名义压一压。

这招当然是行不通的。

也就是舟家虽然是富贵命,却没什么见识,将“男妃”之类的挂在嘴上,觉得有多重要似的。事实上现在陛下的后宫空无一人,显然不爱美色。虽然罕见地召了个男人进宫,而且透出来的好像就是想充作后宫宠幸的意思,但没个正经章程,多半也就是临时起意,宠幸个几日罢了。

或许能封个“美人”?但离男妃差太远了,说是皇亲国戚就更加荒谬了。

这名头自然镇不住人,更镇不住金吾卫的头领上将军。

——甚至就算是真正的男妃,碰到这位煞神,也是低一头的存在。

上将军淡淡瞥了舟家主一眼:“不行。”

舟家主还要说些什么,上将军已转头离开,他想跟上去,两名金吾卫却是横上两把大刀交叉在前挡住,只在前进一步,那刀刃都能割进他的胸膛当中。

“前方止步。”

其中一金吾卫肃穆开口,语气当中都透出几分凛冽的血气来:“窝藏逃犯者,杀无赦。”

舟家主猛地止住了脚步,心脏忽然狂跳起来。

*

院中自有金吾卫去搜查,上将军牵着恶犬,在它们的嗅闻带领下,准确地找到了此方小院的主卧。

门在下一秒将被踢开时,上将军忽然听见房中传来的一道极为悦耳、又因为睡意惺忪,而显得极轻软的声音来——

“是谁?”

上将军立在门边,一时没动,也没说话。只是他虽然安静地像是根木头似的,过于高挑强壮的身形也还是印出了极轮廓清晰的影子,倒映在门边,彰显着存在。

“……兄长?”

那人又犹犹豫豫地开口了,朦胧的睡意似乎褪去了许多,略清醒了一些,但声音还是柔软得过分悦耳。

这就是那个……舟家的小少

爷?明日要进宫的那位吗?

他好像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