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一起共同生活了十年,十年,我相信我们对于彼此的感情都非常珍惜,也能够全身心的信任对方。”
声音平静无比,男人宽大温暖的手掌正源源不断的将温度传递过来,因为手铐原因总是有些冰凉的右手已经被重新焐热。
“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这样不信任我了呢?”
“我没有!”星野绘梨立刻叫起来。
七海建人平静的失落叫人心痛无比,她焦急地反驳:“我从来没有不信任七海,从来没有!”
一直可靠冷静的人将头别向了别的地方,表情依然冷淡,然而星野绘梨知道,这副样子是代表对方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了。
“是真的!”她忍不住抱住七海的手臂,担心又焦急:“其还是我的家人,就像你说的,我们两个对于彼此都足够珍重,我绝对没有不信任你!”
七海建人:“可是你在这样的事情上对我隐瞒,绘梨。”
“记忆当中突然出现空白,生活当中重要的部分出现缺失,和我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人突然不见了,你觉得我可以就这样熟视无睹,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吗?”
“不能,绘梨。我不允许自己这样毫无所觉的活下去。”
星野绘梨讷讷。
“世界上的其他人很重要没有错,身为咒术师我本来就是在保护这样的人,但是同样的,对于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珍宝——我不愿意你去涉足这样的事情。”
被这样激烈的反对叫人有些无措,像在奇蛋梦境当中做过无数次的那样,绘梨下意识的向花京院求助。
然而男人只是微笑地看着她。
花京院:“这也是,我个人的私心哦。”
感受到自己对于别人来说非常重要实在是叫人甜蜜又幸福,尤其是这份情感是双向奔赴的时候带来的满足感会直接翻倍。但是现在,绘梨只觉得紧绷绷的慌乱。
做不到啊。
她心中说。
立下锚点的是我,被芙丽尔捕获的是我,决定要去欺骗世界线的也是我。
让你们来做这样的事情,让你们来代替我承担失败之后完全消失的可能性,把你们拉入这样危险的事情——我做不到啊。
可是欺骗世界线的事情决不能宣之于口,一旦被观测到无论打算做什么都一定不会成功,这件事情是只有曾经穿越世界线,并且真的造成了世界线变动的自己才能做得到的,这件事情没有办法和别人分享。
孤独的观测者。
只有这件事情,是星野绘梨必须独自完成的。
她无法回应这份期待。
甚至,星野绘梨一度想到了逃避可耻但有用,然而在她看窗口的第一时间,她觉得有什么东西牵住了自己的脚踝。
“真是的,绘梨还真是小孩子气。”绿色法皇的触手延伸出来,一路牵到她的脚踝,花京院叹气:“在你面前的可都是肮脏的大人,为了避免看到你被刀背打晕这种事情,绘梨,别乱动知道吗?”
星野绘梨惊恐地看向七海建人。
刚刚已经握住了刀柄的手现在缓慢放松下来,她能感受到七海的手臂正在缓慢的松弛。
不合时宜,但她莫名的想起七海说的那句:因为是咒术师所以随手带刀也很正常。
——这根本就不正常吧!
打断这种隐秘对峙的是一阵敲门声。
“也许是他们回来了!”星野绘梨松了口气。虽然其他人回来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但是现在,她还是松了口气。
当脚下出现纸拉门,哒的一声突然打开,再熟悉的下坠感中,星野绘梨突然意识到:这是无惨的领域。
无惨在这里,真人说不定也会在——不能让真人和七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