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干燥的草地,燃烧的火堆上架着一只金黄的烤野兔,浓郁的香气四下散开。
微不可察的脚步声急速靠近,很快夏常峰便出现在瀑布旁,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那尚未痊愈的男子。
很快,长剑回鞘,那张平淡的面容上幽深出彩的眼眸轻轻一瞥夏常峰,微冷的声音传来,“可有人跟着你?”
“……他们都歇下了,我已经将地道之事告诉了太子殿下,但我还是觉得,此事应该由你亲自禀明圣上才对。”
这么大的功劳,夏常峰一点儿也不想独吞。
然而眼前的男子却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一身被打湿的里衣紧紧地贴合他精壮的上身,透着些许惨白的肌肤在那一头墨发的衬托下泛着朦胧的光晕,让夏常峰再次沉了声音。
“你伤还没好,怎可如此胡闹?我父亲夜里发现的那个人……是你吧?”
那滩血迹并非什么野兽的,而是有刺客发现了夏宜海的行踪,打算偷袭时被当场毙命留下的痕迹。
然而眼前的男子依旧不回答,而是径直走向那只烤兔,悠闲惬意的坐了下来,并撕下了一只腿丢给了夏常峰,“趁热吃。”
“……”一想到整个辰国都因为眼前的男子而陷入了大乱之中,对方却还悠哉的躲在此处烤着野兔,他真的很想把这名任性的男子重新埋回泥流里!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夏常峰大步走去,将兔腿重新塞回对方手里,随后坐下,一副他不想跟伤患抢东西吃的架势。
眼前的男子轻轻挑了挑眉,优雅的撕下一小块兔肉放入口中,“还不是时候。”
夏常峰顿时来了气,每次都是这个回答,难道真要等举国上下都知道他入土了,再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到时候为他伤心难过的人泪都流干了,他要如何弥补这件事带来的伤痕?
夏常峰隐忍着怒火看着这张人皮面具,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为何不能书信一封回京,起码让她知道……你还活着。”
莫非他是不相信自家三妹,怕误了他的大事?
眼前的男子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夏常峰时语气已经有了几分疏离,“太子生性谨慎,不会轻信你的话,还是早些回去以免惹他怀疑。”
这样避重就轻的回答终于彻底激怒了夏常峰,他紧紧握起了自己的拳头,“若王爷想毁了这门婚事,直说便罢,何必这般折磨旁人?你在这里多留一日,我三妹就要多受一日非议,王爷当真以为她会一直停在原地等着你?!”
“她会。”谁知,眼前的男子微微勾起了嘴角,夏常峰仿佛看见了这幅面具之后的倾世容颜是怎样不可一世的表情。
对,幽王在京中留了那么多眼线,自然知道自家三妹的身边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不过,他真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