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慕元却并不打算将他的真实想法坦白,依旧恭敬的行了一礼,“儿臣告退。”
望着那年轻男子离去的背影,皇后心中惆怅无比。
一旁的徐公公忍不住关切道,“娘娘莫急,奴才以为太子殿下自有他的主意,只是不想让娘娘您担心罢了。”
然而皇后却是冷冷的笑了笑,“难道你听不出来,他的意思便是让本宫今后莫要再插手他的事情了。”
就算太子的城府深,但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有些默契是斩不断的。
他不想让自己插手冷玉寒的事情,其实也是不想让她插手永乐县主的事情。
特别是这段时间,她越发难以掌控太子的行动,他变得更加有主见,往往在自己还没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出其不意的有了下一步的进展。
就连他用了冷玉寒给的消息,暗中拔除慕珑渊的势力,也是进行了一半才告知她的。
皇后不知从何时开始,太子与她之间竟也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距离感,明明在这个世间,自己是唯一一个愿意为他全力以赴之人,为何他依旧不肯推心置腹?反而对那些外人信任有加。
皇后忍不住望向镜子里被岁月刻下沧桑之色的眼角,她的眼前忽然一闪,指间轻轻的碰触着自己的鬓角,“本宫也长白发了。”
一旁的徐公公心中一颤,赶紧上前一瞧,“娘娘不急,奴才这就”
“不必了,或许是时候让太子尽情的挥展他的羽翼了,本宫熬了这么多年也没能为他求个安稳之地,自然也没资格对他的做法指手画脚,只要他记得自己肩上的责任便好。”
皇后仿佛顿时想开了不少,一旁的徐公公笑道,“娘娘放心,殿下自然是记得的,前几日他还让奴才去寻今年进宫的昙花。”
“昙花?”皇后疑惑的抬起眼,便见徐公公别有深意的回道,“听说,云国公主上次无意间向宫人提过,想看看我们辰国的昙花。”
一阵沉默之后,皇后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几分笑容,云国太子与太子妃在辰国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倘若和亲之事能够顺利进行,过程坎坷些又如何?
从皇后的凤殿出来,太子回往东宫时忽而想起了什么。
“前几日送来的昙花可是开了?”
月色下,这一贯带着和煦笑容的男子眼中竟是泛起了一抹隐晦不明的冷意,身后的小公公当即回道,“禀殿下,这次进贡的昙花品相极好,奴才已经命人好生照顾着,好像昨日便听闻马上就要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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