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浅薇的心中已经有了几分了然,这位平宁公主的病情要好要坏,其实全都在于她的心情而已。
作为一名能够平安无事归国的和亲公主,又岂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慕昭紧抿着唇,眼底皆是一片难以掩饰的担忧和自责,看着他这幅模样,夏浅薇轻轻笑了笑,“臣女这儿有一份药方,可能助公主清心醒神,待夜中难眠之症缓解,也有利于她病情的恢复。”
“真的?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听及此处,慕昭立刻高兴的伸出手去握住了夏浅薇的双肩,一旁的冷玉寒当即紧皱着眉头,不悦的轻咳了一声。
慕昭看向那冷峻的男子,虽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他也只是收回了手,一点儿也不在乎对方想法的样子。
自己从来都没有掩饰过对永乐县主的好感,但这位冷大少爷又如何?
明明永乐县主已过及笄,冷家还是迟迟没有动静,若换成是他,早就迫不及待的命人备上聘礼,上门求着将这门婚事办了,岂是冷玉寒这般似是而非的样子?
“永乐县主,我们寻一个无人的地方,本殿再跟你细细道来。”
冷玉寒看着慕昭那副殷勤的模样,袖中的手早已紧紧握起,然而理智好不容易才劝说他冷静下来,可对方居然得寸进尺,还想把夏浅薇单独领去无人之地?
莫非皇族中人,做事皆可以这般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他好像想起了某个人,眼底当即一沉。
“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冷大少爷也是可信之人。”夏浅薇分明感受到慕昭的刻意,这位耿直的皇子殿下总是这般喜欢将想法表现在脸上,为了激怒冷玉寒而故意说些惹人误会的话,她可不想再卷入各种无谓的纠缠之中。
慕昭面色一窘,随后有些不甘心的看了冷玉寒一眼,“好吧,想必能担得起锦衣卫之责,也不是那等多嘴多舌的小人。”
六皇子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然而他很快回过神来,心疼的望着殿中已然一副愉悦模样的平宁公主。
数年前,平宁公主与贞妃交情颇深,因此在慕昭年幼时便受这位皇姑姑诸多照顾。
而公主和亲之后,其实也与贞妃保持着书信往来,直到年前她在最后一封信里提到部落王子争储,而首领力不从心,竟打算将她赐给大王子求和。
再后来,贞妃就没了平宁公主的消息,直到近日镇国将军将她护送回国,就已然是这幅疯癫的模样。
“那等蛮夷之地竟还有这种龌龊事,我辰国女子贞烈不渝,岂能受此等羞辱!”
慕昭提及,平宁公主曾在信中说过她的女儿是被首领一名新宠的妖媚妃子所害,而将她转送他人的荒唐提议也是那贱人的主意,遇见这样的事情岂能不疯?岂能不狂?
“人各有命。”
却不想,一直沉默的冷玉寒突然开了口。
慕昭的眼神当即一变,愤愤的看向那说风凉话的男子,“冷千户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