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监。”
谢湖神色微变,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对方说:“我就说,你怎么瞧都不对劲呢,原来是个没根的东西,不管多久,爬到多高的位置,你都只是个太监。”
这成为他们攻击谢湖最有力的武器。
他忽然侧首而笑,轻轻捋过颈边一缕墨发,意味不明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毕竟,也怪辛苦的。”
谢湖沉眉敛眸,他的脸颊被划出了一道血丝。
“这可不好,”谢湖反手以指背拭过颊上的细伤,瞬间煞是恼火,咬牙切齿道:“你可叫我如何去见殿下呢。”
他对这张脸的在乎程度,不亚于自己的性命。
这时候的江央公主面前来了一个人,先是彬彬有礼的说了一句:“委屈殿下了。”
江央警惕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您不认识在下,在下却是对您早有耳闻,您也一定知道自己的母族秦家吧,我们今日所为,无非就是想要请公主与我们共襄大业。”对方的口中虽然说着合作,但是对待她的态度却是漫不经心的,没有什么诚意可言。
江央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声气:“是吗,倒是不知你们有什么大业可谈。”
“这就不必与你多说了,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公主懂什么。”
江央公主缓缓吐出一息,冷然凉薄道:“一条争夺我父皇留下的残羹冷炙的狗,本宫为什么不懂。”
“你……闭嘴。”
就在这时,门扇突然被一把推开,有人裹着冷风大步走进来:“我看,该闭嘴的人应该是你吧。”
紧接着,谢湖拧腰错身,夺步而出,抬臂从江央面前青年的颈前绕过。
手上长剑悬腕一转,剑锋吻颈,血色扬洒。
他谢湖的墨绿色斗篷染了血色,厚实的面料已经湿漉漉的:“殿下,我来迟了。”
“谢湖?”江央公主闻声才要站起来,就因为浑身无力向地上跌去,却没有落在冰冷冷的地上,而是被人腾空抱进怀里。
带着佛手柑清香的披风,包裹住了江央公主,那种温暖的气息,令她顿时有些安心了。
她乌黑纤长的眼睫上,笼着冰凉细密的雨雾,垂头半靠在他的肩上,发丝贴着惨白脸颊,微微喘着气。
他抱着江央公主,视若无睹地越过去,只淡漠地留下两个字:“处死。”
江央公主早晨醒来后,发觉自己的眼前似乎有了光,如同笼了一层水雾般,朦朦胧胧的,虽然只有大概的轮廓影子。
她竭力睁大了眼睛,渐渐的,依稀能够分辨帘帐柱子在哪里,哪里可能是门扇。
江央一摸果然是门扇的位置,她能够看清楚陆危的脸,他知道一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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