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料想这个儿子的心不安了,却还是低估了他。
黄内侍跟着焦急地询问道:“怎么会这样,你有没有再找找。”
“必定是他与谢淮真里应外合,不必管他。”赫枢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很快就又支撑不住,腰身猛地向后一委坐了回去,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什么颜面。
他面色惨白地吩咐道:“现在,都走!”
二皇子勾结叛军的举动,当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这已经不能阻挡谢淮真的铁骑了,他休养生息不是为了民生,而是要造反。
似乎已经天下大乱,江央公主回到琉璃泉殿,她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说自己要更衣,雪白的里衣,华美的交领长袍,领口贴服,一丝不苟地重叠加身。
江央公主拈着手里的玉佩,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字句,剔透的瞳仁里泛着莹润之色,
“殿下,甚美。”捧荷为她系好腰上缎带,看着镜子里的公主,扶风弱柳的病美人样子。
仿佛风一吹,就散架了。
但她知道,这样的公主其实是很坚韧的,又很豁达。
“本宫似乎见到他们要议事,你也下去吧,和挽栀一起去。”江央公主回过头温煦地说。
捧荷不记得今天宫人有何要议事的,不过,既然公主说了,想必不会是假的。
她垂首道:“是,多谢公主。”
江央公主半侧着首,敛了敛鬓边的发缕,看着捧荷走出去的背影,今日的琉璃泉殿格外的寂静,她一直没有特别的去看过这座宫殿,父皇说这里是他缅怀母后的地方。
可未尝想,也要是她的葬身之地。
她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慢慢地摇晃了起来,抬起头眯着眼望着碧空的青鸟飞过,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此时的五皇子,被父皇身边的女官,拦在了殿外,正大怒要推开她闯进去。
陆危来的时候,就看见五皇子正在大发雷霆,而拦住他的女官则镇定自若,倒是在目及陆危之时,眼底泛起了些许的波澜和精光。
“五皇子和陆掌事不认识我,我却对你们早有耳闻。”乔羽眯了眯眼说。
五皇子不认识这声音的主人,但跟来的陆危却认了出来。
他们做奴婢的,对这些向来敏感,这是陛下之前新收在身边的美人。
“陆危,你怎么来这里了,阿姐也在这里吗?”
陆危:“没有,公主没在里面。”
“五殿下,您在这里就好了。”陆危见到他安然无恙,才是安心。
宜章见到他孤身一人,又瞬间皱起眉头:“陆危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保护阿姐吗?”
陆危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加急道:“殿下放心,公主已经回了琉璃泉殿,才遣了卑臣来寻殿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