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央公主:“我要嫁的,就是那个太监,我心中只有他,再来王孙贵族,都比不上一个陆危。”
扶婉公主看着她良久,稚气未退的脸上,满是匪夷所思,而后又很不屑地抿了抿唇角,别过脸去。
“当初,你不觉得委屈吗?”扶婉公主想了起来,江央公主才回宫的时候,备受冷落不说,几次三番还被父皇捉弄。
琉璃泉殿的宫宴上,父皇甚至差点害死她,虽然最后,只是个荒唐的玩笑。
“我觉得自己是受尽委屈的,我越是这样想,便越是忍着,其实也不过是演给自己看。”江央公主很不在乎的微笑道。
她转头看向了海棠林中的陆危:“我知道,陆危比我还要委屈,还要难过,只是他从来都不说出来。”
“父皇那么在意你。”扶婉不甘心地说。
“父皇,父皇不会在意我的。”江央从来不会这样说,但因为眼前的人是扶婉,是父皇的女儿。
扶婉公主想要反驳,不,并不是这样的,父皇在意的,他比任何儿女都要在意。
可是,她为什么要告知江央呢,她更愿意父皇和江央之间的隔阂永存。
这样,即使只是作为一个代替,她也是长长久久的。
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不,不是的,父皇还是有失偏颇的。
她并不喜欢这个皇姐,旁人只见她是父皇最得意的女儿。
可是她知道,也许在父皇眼中,除了江央公主和宜章,其实谁都不是他想要的一双儿女。
父皇说要给她选最好的驸马,可是,那也只是父皇挑出有用的人,让她选。
分明江央的年龄比她大,却能够与世无争的,活在月照宫,父皇是他们的父皇,但他只是,也只肯做江央和宜章的父亲。
可是,她明明已经最漂亮,最机灵,最活泼。
父皇只当她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儿罢了。
在她出生后,第一次见到她的母妃时,甚至忘记了她的母妃是谁。
她不喜欢吃梨花糕。
他说:“怎么不喜欢吃,女孩应当都喜欢的,江央最喜欢寡人给她吃梨花糕了。”
扶婉公主每每回忆起那一幕,就情不自禁的颤抖着,升起一股愤懑。
父皇喜欢她母妃的眼睛,后来,她才听年纪大一些的宫人说,母妃的眼睛,像极了秦后。
她同母妃去说,为她愤愤不平,谁知,母妃越发地兴高采烈和得意,甚至说,若是能长得再像秦后一些就好了,说不得可以借此,坐上皇贵妃的位置了。
太愚蠢了,太蠢了。
谁要做一个赝品,扶婉公主却发现,自己也继承了母妃的那一双眼睛,她不觉得有多像秦后,她其实也没有见过,只是不肯相信。
宜章渐渐长大了,他的眼睛,他们的眼睛,有七分相似。
很多宫人都说,他们才像是一母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