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章小心翼翼的,不太敢去吃了。
江央就开始亲手给他剥了,宜章惊诧地接过阿姐递来的荔枝时,赫枢出其不意地咳了一声,吓得儿子嘴角抽了一下。
黄内侍笑了起来,赫枢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好像也满意了。
“对了,上次芙蓉宴名单选出的人呢,全部作废了。”赫枢没有和他们说起谢家,只是简单的告诉江央,上次她选的名字都作废了。
宜章惊得低咳了一声,他错愕地抬起头,以满是费解的目光投向父皇,企图得到一个回答。
江央则没有那么大的反应。
“江央埋怨父皇吗?”赫枢没有理会宜章,而是依旧在同江央说话。
这话问出口,听起来还挺关爱女儿的,只可惜,落在一双儿女的耳朵里,唯有诚惶诚恐。
江央敛了敛气息,泯然一笑,柔声回答:“儿臣无怨,君父天恩,”
赫枢看得出她眼里的光芒,并不似是作假。
“敢问父皇,全、全都作废了?”宜章提起了身体,等了半晌才找机会插口。
赫枢挑了挑眉:“是。”
突然由内侍走了进来,小声地与黄内侍说了什么,又将一封东西递给他。
黄内侍拿了之后扫了一眼,转脚呈递在赫枢面前,鉴于还有江央他们,说的很含糊:“陛下,是南地送来的密折。”
“嗯,念吧。”赫枢没有当成大事,也没有让江央二人避嫌。
黄内侍打开后,正要如常读出来,却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
“拿过来,朕自己看。”赫枢没了耐心,坐直了身体,从他手里直接抽了过去,眉头渐渐敛了起来,脸色阴鸷。
江央公主拈着手里的荔枝,不动声色地将余下的荔枝,一颗一颗地拢在手心里。
殿中气息沉重,大家也不言语了,宜章更是将脑袋低了下去,脊背绷紧,显然是很习惯如此了。
赫枢低垂着眼帘,看也不看他们,突然出声:“吃够了吗,都出去吧。”
“够了,”江央与宜章对望一眼,咽下口中的果肉,齐齐起身:“儿臣告退。”
奏章是从南地送来的密疏,这是赫枢安插在南地秦家的密探上报的,看似安分了数年的秦家子弟日渐长成,也按捺不住了,与谢淮真来往渐密。
“朕就知道他们不安分。”赫枢冷冷地嗤笑了一句。
黄内侍也暗自叹了口气,看向方才江央公主和五皇子待过的地方,产生了一点微妙地同情。
正主在宫里活得战战兢兢,日日靠揣摩上意过活,偏生这些在外面的,尽是拖后腿的。
他都怀疑是不是故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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