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上镌刻着熟悉的字迹,以及那一句手可摘星辰,陆危感铭五内,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握住了公主的手,仰面道:“卑臣爱极了。”
江央公主的手捧着他的脸,双瞳倒映出了他,轻轻地吻在了他的额头上:“因为本宫也爱重极了陆危啊。”
陆危眼睫轻颤,握紧了手指,掌心将玉佩攥得温热,江央抬眸说:“本宫来为你佩戴上吧。”
她拿出了近日打得墨蓝色络子,与玉佩一同为陆危系在了腰上,坐在榻上略微后倾,将他看去,口吻温柔之至:“好极了,正正配你。”
若是陆危也出生于大家贵族,何尝也不是君子如玉呢。
陆危深吸一口气,他想到那些文官曾说女子是温柔乡,是温柔似水,与她对视便是温澜潮起。
而今细细想来,太不错了,人本就是屈服温柔的,上善若水的力量。
纵然你巍峨如山,若没有水,便也失去了生机。
江央忽而想起了什么:“对了,吩咐你一件事。”
“公主请说。”陆危依旧恭敬。
江央让他从博古架上,取出了一个檀木天地藏盒,含笑道:“将此物送给永宁宫的人。”
陆危握着手里的盒子沉甸甸的,听到送去永宁宫,不由得沉吟道:“这是?”
“来往有易,自然要有信物。”江央指尖摩挲着属于她的那一块玉佩,拿起来在天光下,莹润洁白。
陆危心中一片春水生波,同时眉头敛起:“这不是就送了把柄与人吗?”
若是陛下知悉,断然是要治罪的,轻易结交繁国太子,本就是重罪了。
“为敌时才是把柄,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和睦啊。”江央公主轻声缓语,雪白的颊边漾起笑意:“只要你不辜负本宫的信任,便是无虞。”
陆危会心一笑:“是,卑臣遵命。”
挽栀日渐察觉不对劲,问起了捧荷:“为什么总是独留陆掌事和公主独处?”
捧荷只是歪了歪头,笑而不语。
但见陆危从殿中拿着一只藏盒出来,第一眼还没有什么,正在她要行礼之时,一眼瞄见了那枚方才还在公主妆台前的玉佩。
等陆危过去之后,她才扯了扯同伴的衣袖:“捧荷,你看见了没?”
捧荷却正咬着袖子笑,被她一扯转过头来,二人目光碰了个正着。
挽栀登时大为惊骇:“你不会早知道吧?”
“比你早一点。”捧荷伸出手指捻了一下。
挽栀怔忪了半晌,人仿佛都呆掉了半个,低声喃喃道:“就我不知道吗?”
捧荷笑而不语。
等陆危回来,江央公主也得到了,象征与徐隐秀达成共识的信物,依旧放在陆危拿过去的藏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