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徐隐秀在繁国亦是艰难了。
繁国国君的膝下,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若是能够迎娶皇帝赫枢的女儿,与他日后归返繁国大有裨益。
是以,他对江央公主就很是客气了。
江央公主雪白的面上毫无异色,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捧荷,去沏杯天山绿芽来。”
挽栀:“是。”看来,公主是对这位繁国的太子隐,有些满意的。
挽栀依言去沏了新茶,来给徐隐秀斟上,
“多谢公主,”他的脸上泛起清淡的微笑,待宫女端上茶盏来,低头轻呷一口天山绿芽,对江央公主道:“公主与传说中并不太一样呢,芙蓉宴令人惊鸿一瞥,心神难忘。”
“公子谬赞了。”江央公主略微颔首,并没有因此而展颜昏头。
毕竟,盛情赞美有时候代表的,可是坚定果断的拒绝。
他想起之前宫里中的流言,这比他设想的要好上许多,起码没有那么骄横刁蛮的难应付。
徐隐秀现在对这位江央公主,不说是喜欢,但还是有兴趣的。
公主厌恶驸马的事情,不是没有,甚至是夫妻两互相生厌、反目成仇的。
他并不是没有见过。
他又不是为了夫妻情深,延续子嗣也不需要公主,他须得先博得公主的欢心,他也清楚,自己绝对不是这位待嫁公主最好的选择。
无论是这里还是繁国,都是低头娶妻,抬头嫁人。
公主的优势就在于,自己的家国里,除了她的父皇母后,没有人家高她一头了。
尤其这里的风气,对他们的公主格外纵容,太子的身份反而在这件事上,成为了不可能被选择的劣势。
“素闻公子隐深居简出,但是宫里的消息,却很清楚呢。”江央公主这么说,却没有任何警告的意思。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
徐隐秀在宫里所看到的一切,自然是皇帝不介意让他看到的,宫里那么多的人,同时也是
徐隐秀谦逊又收敛道:“公主说笑了,在下也只是偶有所闻而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江央公主没有半点待字闺中的架势,反倒清朗直白道:“若是本宫知晓不错,公子与我的两位弟弟,都有所来往吧。”
“江央公主还是慎言的好。”徐隐秀霍然抬起头,一字一句地道。
他的目光此时才真正的触及女子面容。
他无法不承认,江央公主的容色足够惊艳,清贵温雅。
对方见他神色变幻,莞尔一笑,道:“公子怕什么,这对公子你来说,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慌的要是我的弟弟们才对。”
随即徐隐秀细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惊诧,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克制地抿了抿唇,脸上现出几分隐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