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伤,还没醒。”江央公主也看出,他并不太关心,只是简略地回答了一下。
因为,医官要为陆危脱掉衣裳查看伤口,再加上江央公主的身份留在里面,是不成体统的,她就只好在外面等一等。
这样想着,她随手摘下了一片花瓣,在指腹间揉捻,花汁印在了手指上。
宜章看得眨了眨眼,阿姐可从来不是个辣手摧花的人呢,这六神无主的,明显是不大对劲。
但不计如何,话还是要继续说下去的,便呐呐道:“我路上听他们说,陆危是被人推下去的,那……查到了凶手是谁吗?”
“扶婉说,是二皇子。”说到这个,江央公主可就瞬间眼中有了冷芒,来了精神。
“不,这不可能。”宜章直接否认道。
眼见阿姐的目光探究,他连忙解释道;“我是说,二皇兄与陆危一个太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平白害他是为什么,肯定又是扶婉诬陷的,阿姐你千万别这么快下定论啊。”
宜章似乎不知道,他一旦有些心虚的时候,说话的语气和速度都会和平常不一样,而且话也会变多,极力的想要说服对方。
江央冷冷含笑道:“等等,你不觉得,你比我更武断呢。”
“阿姐我们现在说的,不该是这个问题,哎,我的意思是,阿姐你打算怎么办?”
“去问啊,这还用说吗?”江央公主似乎以为他问了个傻问题,看傻孩子一样的眼神。
“怎么问?”
江央公主背过手去,走到了廊庑里,淡淡地说:“不旁敲侧击的问,就是光明正大的直接问,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阿姐,你何必为了一个陆危,要去与皇兄他们对峙呢,这件事是扶婉做的不说,固然是爱屋及乌,我也不需要如此的。”
宜章以为,阿姐是因为他的缘故,虽然了解二皇兄不会计较,但是撕破了情面毕竟不好。
“我明白,只是,”江央公主当然不止为了宜章,但没必要说出来,她欲盖弥彰地捋了捋耳鬓的发丝,歪了歪头:“宜弟,你究竟是在怕他们,还是真的以为兄友弟恭?”
宜章恐惧着冲突,他讨厌扶婉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和他相比,扶婉才是处于下风的那一个。
但是,他恐惧以同样的态度,对待二皇兄和四皇兄,那可就不一定了。
且不说他有没有他们的手段,单纯的就狠心来说,宜章恐怕目前就做不到。
他贪恋这一时的平和,陆危还不值得他去打破这一切。
很难不让江央公主怀恋母后在世之时,倘若没有那一出,宜章的地位本应当固若金汤的才对。
宜章稍微低着头:“我没有,可这几年来,二皇兄他们的确帮了我良多,课业上也对我多有教诲。”
“是吗?”江央公主扯了扯嘴角,很淡然地反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