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父皇,现在最擅长的,恰恰就是反复无常。
“阿姐,你不会真的看上那些人了吧?”五皇子问出这一句后,陆危感受到了公主的眼尾余光扫过。
五皇子在这里,他只好一言不发地做起了木头人。
这也有一点好处,就是这姐弟二人说话,都不会将他避开了。
江央公主转过身去,施施然地坐在了榻上:“并没有啊,都是他人的傀儡,有什么好看的?”
听到这里,陆危心里因为芙蓉宴掀起的波澜,很快又平复了下去。
宜章愣了愣:“什么?”他其实多少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阿姐也是清楚的。
“你以为他们是自愿的吗,无外乎是奉了家中的吩咐,来为自己背后的家族和势力谋求利益罢了。”江央公主笑得恬淡,不以为然地说。
声线如春雨细丝,然而指尖掠过才知晓,那是极为冰冷刺骨的。
“若非是你年纪太小,这次你也可以让你信任的人来芙蓉宴的。”
“我怎么会这么做,阿姐你是人又不是物品。”宜章当然不能容忍,阿姐还用这么随意的语气,他根本不会这样做的。
“阿姐你只想到眼前的,退一步讲,若只是那些人也就罢了,万一,万一是永宁宫的人呢,你该怎么办啊,阿姐?”
“噢,原来宜弟也想到这些了。”江央公主还像是哄小孩一样,笑盈盈的但是不达眼底。
“哎呀,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了,怎么可能还想不到。”宜章烦躁地坐了下来,陆危接过了殿中准备的银耳百合梨汤,端了放到宜章和江央的案前。
“算了,阿姐你不喜欢就好,那你查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了吗。”真是不明白父皇有什么好试探的,他一直都在喝酒啊。
“托宜弟你的福,已经了解清楚了。”江央公主温和清澈地泯然一笑,端起来桌案上的梨汤,手里拈着瓷白的勺子润了润口。
宜章亟不可待地催促道:“都回来了,阿姐,你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
陆危也很想知道,公主究竟有什么打算。
姐弟两个并没有让陆危出去,此时对他们来说,陆危已经是足够安全的自己人了。
江央公主挑了挑眉:“父王在服用五石散,你知道吗?”
“五石散?”宜章听得一头雾水,不由得一脸的茫茫然,他自以为涉猎颇广,也没有在脑海中第一时间找到答案。
宜章挠头苦苦思忖道:“听起来有些耳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江央公主不紧不慢道:“魏人何晏你可知晓,父皇所服用的,就是他追捧的五石散。”
这样一提醒,宜章立刻豁然大悟,抬手一捶掌心,大惊失色道:“我想起来了,阿姐你怎么现在才说,我们去劝父皇不要在服用了,或者让我的老师他们去上谏,还有其他的大臣们。”
宜章说完,恨不得跳起来,现在就跑去琉璃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