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如五皇子和江央公主这般的同母姐弟,大多都是互帮互助的。
目的又是在于哪里,毁掉公主的亲事,还是摧毁五皇子可能得到的助益。
扶婉公主么,她虽然和五殿下也总是针锋相对,还不太可能这么做。
就在神思游荡间,已经到了月照宫。
“啊,是陆公公啊。”捧荷出来看见陆危,怔愣了一时,眉梢不自觉地挑了起来。
于是,她不仅没有让路,反而昂起头,认真地问道:“都这个时辰了,陆公公想必是知道,公主该歇下的,怎么此时来了?”
她的态度转变可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因为之前她们小姑娘的反复无常,陆危并没有特别在意。
他只如常色道:“我等奉五殿下的吩咐,为公主送来一些东西,都是五殿下的心意,夤夜而来是怕耽误了公主赴芙蓉宴。”
更何况,他此时心里装着事情,更不会计较一个小姑娘的语气了。
“芙蓉宴?”捧荷在前面带路,窥觑了他一眼,又懊恼自己的鬼祟举动,心里直犯嘀咕,还是道:“请随我来吧。”
陆危这才被放行走了进去,他现在对于月照宫来说,也是外人,自然要和别人一样遵循规矩了。
捧荷躬身站在帘外,通传道:“是五皇子遣殿中的陆危来,给公主送东西了。”
“嗯,让他过来回话吧。”江央公主绵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以及守夜宫女的脚步声,还有移灯入帐的簌簌声,里面很快就微微亮了起来。
捧荷轻步走了出来,对陆危款款一摆手:“陆公公,请罢。”
“多谢。”陆危颔首道谢,亲自将东西接了过来,这才缓步走进去,隔着几步站在里面最近的帘帐外。
宫女在殿中秉烛,听了公主吩咐,将帘帐用钩子挑了起来,里面的江央公主已经坐了起来。
她单薄的肩上披了一件藕荷色外衫,半倚半靠着榻上的迎枕,如云的乌发披散垂落,双眸清莹莹的睥睨着他,慵懒地问道:“怎么这个时辰来?”
陆危将手中的檀木盒递交给了捧荷,面朝江央公主说:“五殿下说,怕明日送来不及,故而遣卑臣提前送来,免得误了公主使用。”
捧荷将东西接了过去,在公主面前打开了檀木方匣,在烛火的照耀下,里面是一只颇为精致的美玉莲花冠。
这冠和道家的莲花冠有些共通之处,但又有一些区别的,时下在女子之间也很流行。
“美玉难得,样式也精巧,”江央公主拿起来在指尖转动,语调疏懒地问道:“宜弟有心了,只是,何必这么晚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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