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宫之中,除了瑜妃能够作为主持花宴的人,乔婕妤等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江央公主自然也不担心,她会在中间用什么不轨的手段。
瑜妃能这么多年,在这么喜怒不定的皇帝面前熬下来,自然是有一番头脑和本事的。
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
宜章却不太同意,张口欲驳:“父皇……”怎么能让瑜妃来呢,他们和瑜妃母女就是不合。
“父皇此言甚好,既然主意已定,儿臣等人就告退了。”江央公主陡然打断了宜章的话,直接叩首谢恩道。
宜章瞠目结舌之下,也不得不跟着阿姐一起谢恩。
“去罢去罢。”赫枢看着姐弟二人被送出去后,命人又端来了美酒,服用了五石散后,在琉璃泉殿越发的飘飘欲仙。
这些年里,寒食散成了他的慰藉,这味道太美妙了,对于此时昏天倒地的他来说。
宜章在一旁缓了缓,心中又起疑窦,阿姐的样子怎么如此冷静,难道只是因为早有准备,他一点都没发现。
他当然不会知道,江央心里装着另外一件,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她必须要确认,父皇服用五石散有多久了,以及是从哪里来的,出自何人之手,父皇自己又清不清楚。
即使眼下择选了驸马,真的要出降之礼,也得等到一年半载之后了。
而这中间会发生什么变数,她不能够确定,大概是一种预感,她想不会风平浪静太久了。
她抬起头看向被朱红宫墙,割据得四四方方的辽阔碧空,权力最大的人,被束缚在这座皇城里,运筹帷幄,决策千里。
他们出来后,内侍官就奉命,往瑜妃宫中传口谕去了,遇见江央姐弟二人还客气地笑了笑。
这老太监一向是很有眼色的,以前无论他们在父皇眼中如何,这内侍都是温文有礼的。
宜章张口叫住了他:“公公,且请留步。”
“不知两位殿下有何吩咐?”内侍官不得已,只好驻足回首,走到宜章和江央面前,行了礼笑呵呵地问道。
宜章面色古怪地问道:“父皇怎么突然要给阿姐赐婚,前阵子不是才……”消停下来吗?
五皇子亲自问出口,旁边还有作为当事人的江央公主,内侍官不好敷衍过去,显然方才在琉璃泉殿。
陛下说的那套“年纪到了”的说辞,人家也不会相信的。
内侍官慢慢斟酌地道:“这个,今个晌午前,谢淮真谢大将军来了一封奏折。”
“又是捷报?”宜章眨了眨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