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央公主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单手捧着腮,继续摆弄手里的金雀花枝。
陆危也就不再说话。
不管是不是乔美人想要的获宠,总归结果都会是获宠了不是吗。
即使清楚公主并不是那么的纯善,但是明显察觉这个可能时,陆危还是有些莫名的感觉,那是什么呢。
作为并不洁净的存在,他并不希望自己染指窥伺的,是一池令人罪恶的无垢之水。
这大概也是他见不得人的私心。
大抵是察觉到陆危的心思,江央公主终于抬起头,轩然扬了扬眉,含笑道:“放心罢,不会失策的,陆掌事您也太小心了。”
最后的这一声,有点调侃他的意味了。
“是,卑臣这就去吩咐。”鉴于江央公主对乔美人的重视,陆危对待她的态度,自然而然也就郑重了两分。
他并没与吩咐其他人,而是自己亲自带人过去的。
乔美人一心一意扑在了获宠上,见到陆危带了人和东西来,就很是欢欣鼓舞。
以为是给她带了什么锦囊妙计,或者是保证她足以稳赢的人来。
“这……”乔美人打开陆危递来的锦盒,发现里面不过是一支普通的金爵簪,大失所望。
乔美人心中涌起一阵怀疑,觉得公主是在戏耍她,不禁故意试探地问道:“这能有什么用处?”
陆危彬彬有礼道:“公主说,此簪名为金爵簪,娘娘只要记住,它这会派上用场的。”
见到陆危因她对公主的质疑,浮现出不虞之色。
乔美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她深知这些内侍,若是真的护起主来,那可真是比狗还有忠心。
狗尚且还有一点野性,这些太监在位高权重的主人面前,都是温驯得没有了脾气一般。
待陆危将金爵簪和宫人留在余庆宫,自行离开后,乔美人独自坐在殿室中,唤了那理妆的宫人来。
宫人早在之前,就清楚地看见了她的脸,闪过一丝错愕之后,便明白江央公主交代的意思。
故此,当新的主子唤她上前,说了一句“奴婢斗胆了”,自发地就接过了梳子,开始为乔美人梳妆打扮。
这宫人呢,显然不是按照她素日里的妆容,为她施以粉黛,而是蓄意往某个人的面容靠近模仿。
半个时辰后,乔美人看着铜镜里全然不同的自己,端丽明艳,一挑眉一撇眼就完全是另一个人。
她想,也许当年陛下就是见到这样的皇后。
江央公主所要帮她的伎俩,无非就是利用她的这张脸,勾起陛下对皇后娘娘的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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