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她就知道了原因。
灿金巨龙终于舍得松开她，却只收回了爪子，而粗硕龙尾仍卷在温琉璃腰上，控制不住地缓慢蜿蜒，仿佛想要贴合上她的每一寸肌肤。
那是竭力忍耐之后，仍无法克制的亲近本能。
温琉璃腰痒，手上伤口痒，全身也都在痒。她终于重见了天日，还来不及松一口气，锋利龙爪又隔着龙尾按在了她的腰间。
这回，绝不会再伤到她了。
温琉璃这才明白龙尾的作用是什么。
而燕九霄将她圈在身上，山脉般的龙身一下子缩了水，变成巨蟒般的大小。但与蟒蛇相比，他头上有角，龙爪也不容忽视地环在她腰上。
温琉璃这才近距离看清金龙的模样。
与人身相比，他头上的龙角粗壮不少，不再是短短的一截，而仿佛利刃削就的金石一般，锋利漂亮得不可思议。
至于龙首嘛，自然与人身大不相同，却依然一眼就能吸引她的注意，只添了许多凛然与威风。
真的是龙啊。
温琉璃后知后觉生出了一点儿欢喜，好奇得要命，又打心底里觉得手有些痒。
便顺从心意，抬起胳臂，用指尖去触碰那对一看就很锋利的龙角。
嗯，果然很坚硬，冰冰凉凉的，表面却仍覆着一层微不可查的绒毛，仿佛还未褪去新生的状态。
温琉璃越摸，便越觉得兴奋，仿佛一个得了心心念念玩偶的小孩子，对眼前的金龙爱不释手，总忍不住东摸摸，西摸摸，连腰上的痒意都忽略了大半。
而燕九霄也任由她摸，龙首下垂，一点也不见方才将她圈禁在爪子里的霸道。
但当温琉璃克制不住，用受伤的右手也抚上龙身的时候。
燕九霄忽然动了。
他低头，锋锐龙角极有分寸地避过温琉璃，接着将她的右手整个含入口中，轻轻舔舐着。
温琉璃吓了一跳，随即立刻意识到燕九霄在干什么。
龙涎有止血功效。
他在为她治伤。
果然，不过眨眼的功夫，
温琉璃手中先是一痒，再拿出来后，掌心光洁如初，半点也看不出方才被割了一道口子。
“谢谢师兄！”
温琉璃腰间被龙爪和尾尖锢着，腾不开身，便反手抱住燕九霄的尾巴尖，还用脸颊在他相对柔软的腹部轻轻蹭了蹭。
再抬头时，她的脸红扑扑的，眼底有不正常的水色，眸光湿润又涣散。
甚至用刚被龙涎浸湿的右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在领口留下一道暧昧的水渍。
燕九霄一直盯着温琉璃的反应，见状，因克制而极深的眸子不由得闪了一下。
温琉璃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头有些晕，却远没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她晃了晃脑袋，努力冷静地说：“我怎么了呀……”
话才一出口，温琉璃便知自己的努力全是白费。
太细了。
嗓音绵软得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
与此同时，腰间，缀满金鳞的龙尾蓦地一紧，尾尖忍不住又向衣襟内窜了窜，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
龙爪却稍稍松了些，仿佛正被人竭力忍耐着。
燕九霄的确在克制自己。
龙本性淫。
龙族虽不似蛇那般酷爱交尾，但纠缠依然是这一种族的本能。
鳞片与肌肤摩挲，柔软与坚硬交叠，要紧密贴合在一起，最好缠到窒息，再将隐藏在暗处的某样东西蹭上她的肌肤，直至契合，才能抚平内心深处汹涌而出的欲念。
但，会吓到她。
燕九霄垂眼，一动不动。
此时也绝非一个良机。
温琉璃抱着燕九霄的尾巴尖，又蹭了蹭自己的脸。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不正常的热意渐渐消退，她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时，声音就正常多了。
“难道……是因为龙涎？”温琉璃猜测说，“因为师兄你化龙了，所以连龙涎也有了催情的副作用？”
燕九霄仍保持不动，只在心里开口：“或许如此。”
温琉璃却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心道，“龙本性淫”这四个字，果然不仅是说说而已。
又忍不住小声吐槽。
“那，以后怎么单纯的接吻呐……”
岂不是吻到一半，她就会晕晕乎乎地软在燕九霄身上，随后把持不住一般，贴在他唇边哼哼唧唧的，索求更多？
还能不能谈一个偶然贴贴、但总体上健康又纯情的恋爱啦？
而温琉璃脑补的这些，燕九霄自然也想到了。
仿佛一捧热油浇在熊熊烈火上，叫心底滋生出来的那些念头，似干柴般“噼里啪啦”地燃烧，眼看就要控制不住地冒出头来。
燕九霄在心里喟叹。
入道二十余年，他倒是头一次知晓，他的道心竟也有被欲念侵染的一天。
索性，他还有旁的办法。
温琉璃也听到了那声叹息，脸有点红，以为燕九霄是对自己那点小心思感到无
奈。却没成想，叹气之后，腰上的龙爪和尾巴尖都在一瞬间不翼而飞。
温琉璃：？！！
人呢……啊不是，龙呢？！
手腕上忽然传来一阵麻痒，温琉璃一怔，立刻掀起自己的衣袖。只见白皙的手腕上，蓦然出现了一条拇指粗的金色小龙，头尾相缠，紧紧贴在最纤细的凹陷处，像是一只威风又可爱的纯金手镯。
温琉璃：“……”
温琉璃：“……”
目瞪口呆.jpg
还是燕九霄率先打破了沉默。
“阿洛。”他在心里念着她的名字，心声平静，窥探不出一丝一毫的暗流，“这样方便些。”
“……确实。”温琉璃无法反驳，好半天才阖上自己惊掉的下巴，“但是，师兄……你……”
她支支吾吾半天，自己都不知道想说什么。
心里却在惊叫。
这可是燕九霄啊！
变得这么小真的很犯规啊！
天呐太可爱了吧！
超迷你版小金龙！
这回，轮到燕九霄：“……”
许久没听见这姑娘的心声。
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热闹。
他失笑，心底欲念也稍稍压下去一些，龙身盘曲在温琉璃的手腕上，连爪子带鳞片都因变小而细软了不少。
如此，便不用忧心再划伤她的肌肤了。
这么想着，燕九霄又紧了紧龙身，细嫩龙鳞蜿蜒挤压，摩挲过温琉璃腕上小痣。
下一秒，金色小痣忽然一闪。
小纸人跳出来，小黑豆眼呆呆望着占了它地盘的金色小龙，整张纸片都要不好了。
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