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塞卡尔德家的灭门惨案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原本被认为或许要就此从伦底纽姆消失的塞卡尔德家居然当真在一定的动荡之后稳稳的立住了,这如何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惊叹的事情。
毕竟以往,夏利.塞卡尔德可是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能够和“废物小少爷”这一类的词语挂上等号的。塞卡尔德家的长子和次女有多么优秀,那么夏利便有多么的无能与不堪大用。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从来不被人放在眼中的,天真并且还带着单纯的愚蠢的、被娇养着长大的小少爷,居然真的表现出来了足够令人刮目相看的能力,仅仅只凭借着自己一人,也让塞卡尔德家姑且守住了昔日的辉煌,甚至是靠一己之力,为自己的家人查明了真相,一纸讼状将前皇太子告上了法庭,并且宣扬的人尽皆知,以至于这件事无法被轻易的糊弄和隐瞒过去。
尽管因为皇太子的意外死亡,关于塞卡尔德家族的灭门惨案自然也就无疾而终,但也已经足够上流社会重新审视拥有着夏利存在的塞卡尔德家。
而如今,对方能够出现在这一场规格极高的宴会上,似乎原本也是某种承认和象征。
穿着华丽的礼服的小少爷也已经在侍应生的引领下来到了殿内,熟稔并且游刃有余的和自己一路上遇到的人问好。
尽管过去了一年,但是夏利的外表看起来依旧还是少年的模样,并没有怎么增长;他的脸上挂着轻松而又恰到好处的,礼节性的笑意,一派的纯稚之色,仿佛丝毫未曾受到这一年当中的种种变故的影响,与往常一般无二。
只有非常敏锐的人才能够发现,无论在这位夏利.塞卡尔德的面上挂着怎样灿烂的笑,但是那一双矢车菊花海一样湛蓝而又美丽的眼眸当中却唯有一片的冷意,就像是河面上浮动着的碎冰。
“你来了,塞卡尔德。”
“好久不见……上次我们说过的那个……”
当夏利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那些先前三三两两的议论声全部都熄止了——毕竟这里的一个两个,全部都是人精,自然不会做出这种当着别人的面说对方小话的行为。
正好相反,他们一个个的面上都挂着极为热忱的笑意,仿佛和夏利之间是多么的亲密无间、关系密切的友人一样。
这样的做饭并不奇怪,因为夏利的身上的确有足够令人图谋的东西。塞卡尔德家原本就是伦底纽姆首屈一指的富豪之家,虽然并无爵位在身,但已逝的塞卡尔德家主、长子与次女都曾经身居要职。
虽然是在蒸汽机问世之后,抓住了时代的浪潮迅速的发展起来的新兴家族,传承也不过三四代的时间,可是其手中攫取的财富却足够令人眼红,说不得不少面上光鲜、实际上平日里颇有些捉襟见肘的落魄贵族世家还要来的更为体面和富有。
而在夏利接手了塞卡尔德家之后,不但没有让塞卡尔德的财富缩水,反而还在初期的动荡之后,甚至还增长了一些……
毫不夸张的说,当这个尚未长成的少年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于其他人而言就仿佛是看到了一株摇钱树。
没有谁会嫌自己手上的钱多的。更何况夏利与塞卡尔德家从未表现过任何的政治倾向,是绝对的中立者,自然大家都愿意和他接触,看看能不能自己也分到一口肉汤,跟着赚上一笔。
可以说,夏利甚至是比萨瑞莉娅这位公主还要在这场宴会上更为受人追捧的香饽饽。
萨瑞莉娅身边所簇拥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另一边以夏利为中心聚集起来的人群,有人深知萨瑞莉娅如今缺钱的处境,于是便同她提议:“那位就是塞卡尔德家如今的家主,殿下以往是不是还没和对方怎么见过?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将他引见给您?”
萨瑞莉娅微微一笑:“我也一直想见他很久了,毕竟……也是皇兄犯下的过错。”
“说起来,倒是应该由我亲自去和他赔礼道歉一番才是。”
这样说着,萨瑞莉娅站起身,朝着夏利的方向走了过去。
萨瑞莉娅这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