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果一个神明连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好的话,那位面也有些太可笑了一些。
那甚至都不能够被称之为神明,只不过是空有力量、很快就会被人当做是天降的馅饼儿一样给吞吃掉的可口小点心罢了。
然而很快,血肉之主便惊恐的发现了一个事实:
祂没有办法处理这些眼睛。
这倘若说出去,该是一件多么可笑、又多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位以血肉、以号称没有什么不能烧却和除去的阴炎作为权柄的血肉之主,如今却居然对于这些就出现在自己的躯体上的眼睛束手无策。
祂就像是一只垂垂老矣的雄师,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密密麻麻的、往日里绝对不会放在眼中的、只需要一个爪子尖尖就能够碾死的蚂蚁如今居然全部都胆大包天的朝着自己围拢了过来,并且开始啃食祂的血肉。
而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喰食到只剩下白骨之外,血肉之主甚至都没有办法做什么——这位素来都无比狂妄、无比自大的神明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无力。
祂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从这一条巨大到近乎能够遮天蔽日的阴炎之蛇的口中发出了一种可怖的嘶吼与鸣叫。漫天的阴炎近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全部笼于其中,直到在幽蓝色的火焰当中被彻底焚烧,连一丁点的渣滓都不会剩下。
然而没用。
无论血肉之主做出怎样的努力,那些眼睛依旧顽固的、反复的、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祂的身躯上。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分布也越来越密集,到了最后,这几乎像是一条由无数只眼睛所集合在一起而组成的什么长条状的肉山了,即便是让最为熟悉血肉之主的神明站在这里,几乎也很难将祂认出来。
这些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在沉默的注视着,等待见证血肉之主的终局。
而在此之外,又有一些另外的改变在悄然发生。
大抵是因为和这些眼睛、以及眼睛背后所代表的力量之间的争斗与博弈实在是太过于耗费血肉之主的精神,又或许是祂的感知已经开始被干扰和影响——总而言之,从那些眼睛相互接触的细微的缝隙当中,开始有什么东西从其中悄然探头。
那是一根根只有婴儿小指粗细和长短的触手,但是当它们艰难的从缝隙当中探出头来之后,顿时便像是春日的雨后那从泥土里飞快冒头的笋一样,开始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开始飞快的蹿高、生长。
到了最后,已经很难判断这在布加拉格火山之下来回痛苦的扭动翻滚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祂看上去像是一座长满了眼睛的肉山,无数的触手在蠕动着,扭曲着,在原地扭曲成乱七八糟的一大团。
倘若有谁盯着这里看的久了的话,或许他很快就会感动自己的精神开始错乱,眼前出现大块大块的五彩斑斓的色块,而耳边也必将响起不知名的疯狂的呓语——那是连世界的规则都根本没有办法完全屏蔽的污染性,无论是谁直面于此,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影响,更盛一些将会被直接同化。
终于在某一个时刻,那所有的眼睛都全部闭上了,原本蠕动不休的触手也停止了自己的行为。
在这一片轻易无法抵达的、独属于血肉之主的领地范围当中,居然开始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