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顿时就像是疯长的藤蔓那样开始疯狂的蔓延,以任何的方式彰显自身的存在感。
苏耶尔拢了拢手指,像是也藉由着这样的动作拢住了掌心的那一小簇无形的日光。
他必须承认,自己的确是如同一个离家太久的孩子那样,开始想念起“家”、以及在“家”中一直都等待着他的家人了。
好,或者更直白一些来说那么便是,他在想念托纳蒂乌、
等到大坝这边的事情姑且结束、他不需要再每一天都出现在阿尔菲斯的面前维持自己存在的合理性的时候,就抽时间回去天之上看一眼吧。
苏耶尔在心头给自己定下了这样的日程。
而这个时候,原本因为台风和暴雨的缘故而不得不滞留在家里的人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开始出门了。
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并不少有。就算是很多人并没有直接的目睹到风雨因为苏耶尔的出现而退散的那一幕,但是仅仅只凭借着那罩在少年的身上、几乎为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的、明明晃晃的展现出了自己的偏爱的日光,以及消散的风雨,都已经足够人们联想到许多。
更不要提,虽然窗户的存在的确是一种奢侈品,但也并没有价格当真高昂到一个非常难以承受的程度。对于一些收入尚可的家庭来说,无论是为了面子和自家的社交地位也好,还是为了家里的环境、光照与空气也好,咬咬牙,单只是一扇窗户的税务还是能够负担的起的。
所以,在方才的风雨当中,当然也就有那么一部分人,将苏耶尔的行为全部都尽数收纳于眼底。
以一己之力,逼退可能到来的洪水,直接改换天象……在这些远离威洛德纳帝国的政治与经济中心、位于偏远的南部的普通百姓的心中,那是唯有神明——或者至少也应该是神明最钟爱的、几乎可以视为神明在人世间的行走的使者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于埃勒斯韦纳这些并没有多少的眼界与多少的见识的居民来说,毋庸置疑,这就是神迹。
人们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朝着江边、朝着那个银发的少年所在的位置靠拢了过去,面上的表情看着无比的狂热,又无比的虔诚。
他们最后在距离苏耶尔有一定距离的某个位置停了下来,不敢再擅自的动作,生怕自己的行为惊扰或者是惹怒了那位尊贵的存在。
最后,不知道是从谁最先开始,人群如同被风吹的倒伏下去的麦浪一样齐刷刷的全部都跪了下去,朝着上方那个仅以面容来说还能够看出几分稚气的少年顶礼膜拜。
“您、您是从日之教会来的哪一位大人吗?”有胆大一些的人鼓足了勇气,向着上方的少年询问。
离的这样近的距离,他们就几乎更加的确认了自己内心深处对于少年的身份的推测。
毕竟,无论是对方那过分精致的面容也好,还是那极为与众不同的、带有光泽的银发与晶紫色的眼眸也好,全部都象征着对方高贵的身份与地位。
一定是神明也不忍心见他们再受更多的苦难,因此才会派遣来神使,为他们摒去可能的危机。
“嗯?日之教会?”苏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