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童颜就得被安排,被利用,游走在生死边缘?
这样做,和他们这些亡命之徒有何分别?
美名其曰为国效力,但从来没问过她是否愿意,她从始至终都不清楚,被刀架着脖子赶鸭子上架!
老邢告诉她,问过她愿不愿意,她说愿意去酒吧,愿意听吩咐。
阿坤也问过她,愿不愿意去逻国,她也说愿意。
后来老邢还问了她,想不想走,可以马上安排她回国。
童颜崩溃的哭喊:“你们已经把我送到男人的床上,让人辱了我的清白,现在装什么白莲花!”
老邢愣了,说没有这回事,他交代过阿坤,一切都要童颜自愿,不允许强迫,不能透露任何消息,绝对不能伤害童颜。
正因童颜的当时的这句话,让老邢意识到一直以来严防死守的对象,不是真正的boss。
江屿才是幕后那个——
童颜已经大脑混乱,不知道老邢说的话是真是假。
童颜自认为是个想的透彻的人,清白这事她想得明白,所以当时并未感觉有多难受,她也获得了远超自身价值的回报。
可是现在是真的难受,痛到无法呼吸。
原来那句“学费”,就是彼此之间的暗号,可是她太蠢,根本听不懂。
说来可笑,反而她的愚蠢救了自己一命。
最后老邢告诉童颜,这可能是他给她打的最后一通电话,结束后把电话卡消除掉。如果她想回国,立马会安排她偷偷回去,她的罪责也不会被追究。
童颜丝毫不犹豫的回答:“回!”
童颜挂断电话,拔出电话卡,立马就响起敲门声。
她紧张的将拇指大小的电话卡塞进嘴里,就着一口水吞下,慌忙开门。
江屿来找她,说兑现之前的诺言,他帮她回国,而她则要帮他把东西带回去。
童颜问什么东西,江屿始终不回答,只说晚上10点过来接她。
7点钟的时候,就有人来接她,但却是阿坤。
刚要开口问是不是江屿让他来的,阿坤立马掐住她的肩膀打断:“童颜,大哥叫我来接你,你赶紧换件衣服收拾下!”
“可是……”
“哪来那么多废话,学费赚多了,学会摆谱了?”
学费,暗号。
童颜立马进屋换了衣服,上衣脱掉时掉落一张迭好的小纸条,打开后上面写着:提防江屿,吃掉。
童颜紧张的咽了一口水,立即把纸条含水吞掉。
甜丝丝的,可食用纸张。
在车上,童颜几度想开口问阿坤,可想到他接她时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江正诚在玩牌,看见童颜立马抱住她坐大腿上:“阿坤说你太想我,哭着要来找我?”
童颜心一抖,立马委屈着脸回答:“对啊,你之前一直对我你冷冰冰的,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哎呦,怎么会呢,让我看看耳朵好了没?”
“好不了,医生说聋了。”
“生气了呀?不要紧,给你装个人工耳蜗。”
童颜在心底冷笑,聋的不是他,当然不要紧。
“我才不要,丑死了!”
她不怕听不见,是怕自己耳朵里被装窃听器。
她和江屿约定好晚上十点,但是童颜爽约,江屿气势汹汹的冲进赌场,在场的人都被他阴鸷的气息吓到。
那会童颜手里拿着牌,坐在江正诚大腿上,男人粗糙的手不安分在她腿上摸。
江屿冷着脸坐到对面,说也给他来一手牌。
童颜全程不敢看他,江屿全程盯着她看。
这场牌到十二点才结束,原本江正诚说好今晚要陪她,弥补之前打聋她耳朵。不知怎的临时变卦,去忙别的事。
这倒是让童颜松了口气。
糟糕的是让江屿送她回去。
周强开的车,江屿坐在副驾驶,双腿交迭搭在上面,表情不爽的抽烟。
许久, 江屿开口:“说吧,怎么回事?”
明白他的意思,她冷漠对回答:“我不回国了。大叔说送我去上学,每月给我家里打十万。”
江屿鄙夷的笑了声:“给点钱,就不怕死了?”
“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害怕。”
江屿探出头看向后座,语调嘲讽道::“你们那边是不是有句话叫,好了伤疤忘了疼?”
童颜不理会,打开车窗看向外面。
把童颜送到目的地,江屿叫住她:“诶——”
“小嫂子,你这辈子就别想回国了。”
童颜愤怒的瞪了一眼,头也不回的上楼。
之后每天都在等老邢安排人送她回国,每天都觉得惊心胆俱。
江正诚没再带童颜出席谈生意,这样也好,省得窝点暴露,又莫名成为她的责任,她可不想再经历一回拷问。
江正诚倒也算是个讲诚信的,真的安排她去上学。上了没两天,童颜就说不读了,讲课一句都听不懂。
江正诚说帮她安排老师教语言,童颜也给拒绝了。说脑子笨,太复杂,不想学。
听不懂逻国的语言,她才能更安全的在这个杀人如麻的国家更好生存。
只不过她再说想回国,江正诚不再允许,嘴上说舍不得,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说了两回没同意,她也不再提了,免得惹江正诚生气,说她不知好歹,把另一只耳朵也给打聋。
童颜好几次想打电话给老邢,不敢。
耳环给心理留下阴影太深,总感觉自己时刻都被监视,犹如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她身上蠕动,特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