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澄看柏浔,“我说错了吗?”
柏浔摇头。
应小澄看着父母说:“我都已经决定要跟他过一辈子了,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就应该住在一起吗?”
杨娟突然从他的话里意识到,应小澄并不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他们。不论他们接不接受,应小澄都没有打算要跟柏浔分开。
应禾勇也发现了,脸色铁青,但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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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应小澄不被允许睡折叠床,他被杨娟拉进了土炕那屋。打算应禾勇睡中间,三个人挤一晚。
应小澄长大后就没跟父母睡了,翻来覆去的不习惯,“要不我还是出去睡吧。”
“不行。”
杨娟的声音从土炕的另一头传过来。
应小澄叹了一口气,“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你们也睡不好。”
“你睡你的。”
“我睡不着。”应小澄心里说不出的别扭,总想着一门之隔,孤零零睡在折叠床上的柏浔,“难道我和男人在一起,就不是你们的小澄了吗?”
应禾勇已经闭起眼睛,杨娟也不想再说话了。
应小澄很少跟他们聊心里话,尤其和柏浔有关的,更是从未说过。心想可能父母的记忆还停留在他们小时候,觉得两小孩儿懂什么。
“我不是一时冲动,我也没觉得我离了他就过不好,我就是更喜欢有他的人生。”应小澄对未来的蓝图是这样的,“我想趁着还年轻,多努力努力,将来被选进国家队,参加奥运。如果我老了跑不动了,能当教练我就当教练,当不了我也有别的路子,反正肯定饿不死。”
土炕的屋子静悄悄的,好像除了应小澄都睡着了。
“奖金工资这些我都好好存着,没乱花,要是能买得起西山的房子,多小我都买,然后写上我自己的名字,你们住也行,空着也行。哪天我想自己一个人安静,我就去那里住。我不会跟他过不下去的,因为他也很爱我。我也相信你们对我的爱一点也不比任何人少。”
应小澄盯着家里墙上脱落的墙皮。
“我觉得我是一个特别幸福的人,我很感谢这辈子能当你们的孩子,如果可以,我下辈子还想当你们的孩子,我也还想再遇见他。”
应小澄微微蹙眉,“我连下辈子都不想错过,这辈子也别让我错过了,好吗?”
他是少见经过变声期了,声音还和小时候差不多的人,绵绵软软的,生在西北却不像西北的汉子,像块蛋糕。
性子是软,但打小就不是个好欺负的,是不好捏的软柿子。
脑袋确实不够聪明,可谁要欺负到他头上,他骨子里还是有该有的血性。这也是杨娟和应禾勇放心他孤身去西山闯荡的原因。毕竟是男孩子,不管有多不容易也总该出去闯闯,见识见识。
杨娟的眼眶已经蓄了泪,还未等落下,又听见她不省心的儿子说。
“心心怕黑,我还是跟他一起睡吧。”
杨娟一下坐起来,反手打他屁股蛋子,狠狠几下。
应小澄半真半假地叫疼,意思意思躲了躲。
杨娟内心的感动没了大半,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滚。”
应小澄抓着枕头迅速爬起来,“谢谢妈!”
他摸下土炕穿鞋,担心柏浔已经睡了,轻手轻脚走出去。
刚靠近柏浔的折叠床,睡在上面的人已经朝他伸出双手。
应小澄笑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