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愁道:“且他这个人,实在是难以亲近。我这般礼贤下士了,他也不曾热络几分。倒是他家那个三弟——你瞧瞧!阿杨一来,他就巴结上去,恨不得当日搬到阿杨的府里做幕僚。”
皇太孙:“宋知味要是他这般的模样,你也不会花心思,且受着些吧。”
他有意无意的感慨,“有能之士嘛,总是要傲气一些的。”
齐王世子便道:“再是有能之士,在咱们面前傲气什么呢?”
皇太孙笑笑,“你啊,还是这般,既然要拉拢人家,就好好的去做,何必要心里有埋怨?”
而后就不肯再多说话了,做出一副困顿的模样,“咱们什么时候走?”
齐王世子:“再等等……”
他还想跟宋知味说几句话。但宋知味却一直不上来。难道要他下去?
那他的面子也太不值钱了。
齐王世子当着皇太孙的面有些难堪,道:“等……等阿杨上来再说,他还没有说亲,说不得今日真能找个媳妇。”
皇太孙笑着点头,“也好,那就再等等。”
……
宴席之间,兰山君手捧着一杯茶,心里有了数。
她本以为皇太孙会到对面席上说说话,以他的身份,她们这边也要拜见。如此便也见到了。若是能在偏处碰上,她也想说上几句话,试探试探他的态度。
一条船上的人,他沉船,她身死,要是能够彼此帮上几分,也算多一分活路。她虽不才,却多活了十年,说不得有什么事情是用得上的。
别的不说,只说太孙妃。
太孙妃是老和尚妻子的娘家侄女,听闻小时候极得他喜欢。
兰山君虽然不知道她具体是怎么去世的,但知晓是得了急病,但皇宫里的事情,是疾病还是“急”病,谁又说得准?
她知道太孙妃去世大概的时间,若是相识了,说不得能化解几分。
可皇太孙还是如同上辈子一般,并没有出现。
那就是不愿意跟她见面,要一直隐在暗处。
兰山君不免叹气。
她苦苦思索,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阁楼,无奈地拿了一块糕点正要吃,便见对面似乎是吵起来了。
兰慧好奇的对她道:“六姐姐,似乎是魏王世子跟谁吵架呢。”
兰山君闻言看过去,恰好瞧见魏王世子一巴掌扇在一个少年人身上。那头就开始推推嚷嚷,顿时几个桌子倒在地上,魏王世子压着人打,那人不敢还手,只用手护着脸。
兰慧皱眉,“怎么能这样打人?”
好歹是宴席上,就是不给被打的人面子,也是要给主人家面子的。
兰山君想了想站起来,牵着慧慧跟随几个小女娘一块走近去看。朱氏本在出神,一个不小心就见人跑远了!她心急如焚,只能跟过去,“快回去坐好。”
兰山君笑着道:“母亲别慌,你瞧,她们都来了。”
人人都爱凑热闹。
洛阳的妇人尤其爱。虽然说如今是有宵禁,但宅子离得近,难道还不准人家出门了?
各家夫人姑娘们就喜欢在宵禁之后抱着酒坛子约好一块喝喝小酒,说说闲话。
兰山君就曾经跟住在对面的安乐伯夫人喝过几次——宋老太婆对上安乐伯夫人也要折戟沉沙,两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