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嫉恨,也不是演出来的。
陆绥低头啄了口她的唇:“你骗我也没关系。”
他缓缓道:“但最好能骗我一辈子。”
竺玉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心里发毛,后背起了冷汗。
她低下头,吐字生硬:“我还有折子没看。”
陆绥留下来陪她一道看奏折。
竺玉胆颤心惊,右手边的信封离他近在迟尺,偶尔男人拿起折子,她的心脏仿佛随着他的手高高举起,又沉沉落下。
不知道为什么。
她就是很害怕被陆绥看见她和严忌往来的书信。
她浑身紧绷,握着毛笔的手也很僵硬,一笔一划落在折子上的字迹,硬挺又刻板。
陆绥的指尖已经碰到了信封,他随意扫了眼,倒是没有拿出来看的打算。
这个上午,她的心思全在这封信上了。
熬到晌午,竺玉才把陆绥给熬走。
她下午也悄悄出了宫,一袭裙装,瞧着便是正值芳龄的少女。
只是长得比旁人出挑一些。
严忌家的院门上了锁,他人不在。
竺玉并着膝盖坐在院门前的台阶上,耐着性子在等他回来。
她百无聊赖撑着下巴,水嫩的脸颊被太阳晒出几分薄红,乖乖软软,好似透着香气的熟果。
严忌傍晚归家,才到巷口,邻居大娘便忍不住笑,神神秘秘道:“严公子,难怪你前些天拒了那么多门好亲事,原来是已经有了良配。”
邻居大娘接着说:“你快些去吧,别让你家门前的小娘子等着急了。”
严忌止住脚步:“我家里来人了?”
邻居大娘是个热心肠:“可不是,小娘子貌美天仙,叫咱们这个巷子的人都看迷糊了眼!”
严忌心里重重一跳,仿佛猜到了什么。
礼貌道谢过后,脚底生风,急匆匆往家的方向跑。
第117章
晚风遥遥,黄昏的余韵像落在她脸上的一抹胭脂,涂抹着醉人的暖红。
一袭轻衫百褶罗裙,掐着细腰,长发并未收拢,而是懒洋洋的垂散在肩侧两边,她似乎等得无聊了,百无聊赖的托着脸颊,眼神有些懵懂的望着天。
又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台阶旁的小蚂蚁。
竺玉望着地上的蚂蚁,成群结队,忙活的样子,好像快要下雨了。
她仰起脸,正打算抬头看看天色。
暮色沉沉,似是有要下雨的征兆。
冷冰冰的雨滴溅落在脸上,她懵了会儿,抬手擦了擦脸,她正准备起身,头顶压下一把陈旧的油纸伞。
伞面大半朝她这边倾斜。
男人握着伞柄,一身黑衣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他问:“等了多久?”
竺玉坐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也没多久。”
她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严忌,两个月不见,他好似清减了一些,高高瘦瘦的,整个人看起来却还是温和的。
严忌打着伞,叫她跟着自己进了屋。
油纸伞被放在长廊下,屋子里整洁干净。
严忌去拿了干净的帕子,替她擦干净了脸,沾染的雨水慢慢抹去,少女的小脸透净粉白,漂亮得紧。
竺玉像只乖巧的小猫儿,耐着性子等他为自己擦干脸上的雨珠,过了会儿,她才听见他问:“你是不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竺玉愣了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家里人现在管我…没有那么严厉了。”
严忌嗯了声,不曾说他先前去找过她,私底下四处打听,曲折迂回,也不曾打听到同她身份相似的少女。
他一向有耐心,收得住寂寞,也很擅长等。
在这件事上,他显得没有那么能沉得住气。
“那你明日还能出门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