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纠葛也要她做主。
还有为仁君的素养处处压制着她。
但是却还没人嚷着要她选秀开后宫!
皇帝的苦倒是都吃了,福还没享。
她也不要后宫佳丽三千、温香软玉这等好事,毕竟这样也耽误了正是芳华的小姑娘。
可她身边都是小太监。
连个如花似玉的小宫女都见不着。
回过神来,竺玉看着案桌前的男人,窗外浮光掠影,恰到好处落在他的身上,多了几分伶仃。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
他抬起脸,光影投射下琥珀色的眼静静朝她投来。
她被看得一愣。
毕竟使唤他做了事,她也不好把人当空气,磨磨蹭蹭到他面前,看了眼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还有砚台已经用尽了的墨水。
“陆大人辛苦了。”
陆绥放下手中的毛笔,他嗯了声,对她难得的讨巧卖乖,显然也很喜欢。
只是不善言辞,不大会表露。
“还剩了些折子,得陛下亲自过目。”
“好好好。”
堆积如山的奏折只剩下一小半。
她自然乐意处置。
陆绥对她招了招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来,顺手将毛笔塞进她的掌心。
她恍惚了一下,好像回到了前几天的那个夜里。
头顶沉沉的声音落下,像一阵风。
“专心。”
她恍然回神,抓着笔认真的开始看起奏折。
她性格懒怠,但做事还是认真的,哪怕剩下的这些折子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还是逐字看过,尽心批阅。
陆绥在旁替她整理文籍,过了半晌,再度抬眸,伏在桌上,枕着青丝,小脸粉白,睡得正香。
窗外风声惊作。
还未入夏,天气还是凉的。
陆绥拾起架子上的外衫,轻轻搭在她的肩头。
这两日,他已有所收敛。
那天夜里切切实实叫人怕了她,无形之中好让她清楚休想一脚踢开他。
她觉得他凶蛮。
可她才是最无情的。
陆绥敛眸,替她拢紧的外衫,让她安静的睡了会儿。
春光正好,正是浓情时。
陆绥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春日,她还是那个有点害羞的小太子。
一开始嫌弃他们,彻彻底底得罪了他们。
没几个人爱同她玩。
她总孤零零的,显得可怜。
在国子监,闲来的空隙,耐不住贪玩的性子,便溜出门去,却也不敢走远,顶多在后门的小巷子里转悠。
不知道从哪儿抱来了几只小奶猫,偷偷藏在袖子里,下了课,小奶猫饿得喵喵叫。
她还遮遮掩掩,装作听不见。
旁人问起,做出事不关己的样子。
再悄悄出了门,躲在亭子里,用偷带进来的羊奶喂养这几只小奶猫。
她以为没人知道。
其实都看在眼里,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后来其中一只病死了。
她难过的哭肿了眼睛,那几天眼皮红红的,哭着哭着就趴在亭子里睡着了。
陆绥那天正好经过,隔着树影,听着少女憋在喉咙里的呜呜咽咽。
他皱着眉头,分明不喜,却始终迈不开脚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