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走廊尽头一间僻静的屋子。
李裴带着她坐在锦帐后的木椅上,若隐若现的纱幔正对着床榻,那边还有一道小门。
过了会儿,隔着锦帐,掌柜低着头上前来递话:“小郎君,一切准备妥当,现在可要叫他们进来。”
李裴绷紧了下颌,神情严肃的像是马上就要英勇就义了:“嗯。”
他脸色严肃:“让他们进来。”
掌柜听出了小郎君话里的冷肃,这种要来看活春宫的人,不都兴致满满,哪有像这两位小郎君似的。
一个苦大仇深。
一个一脸茫然。
虽然不解。
掌柜的也只是拿钱办事,赶紧去叫了那两人进屋子里来。
两个年轻的男人长得且都还不错,个子稍低一些的生得细皮嫩肉,皮肤白得像是涂了粉,四肢纤细,长相柔美,笑起来也很乖。
另一个身材比他要高大魁梧一些,皮肤也要黑许多,不过长相也不错,眉眼周正。
两个男人往帷幕看了眼。
他们看不清里面坐着的两位贵客,亦别无选择。
皮肤白的年轻男子红着脸慢慢的开始脱衣裳,皮肤黑的也不紧不慢的开始解腰带。
两人脱得只剩下一条中裤。
竺玉转过脸,根本不敢再往床榻的方向多看,她深吸了口气,质问李裴:“这是做什么?”
李裴其实也看不太下去,脸色比起她根本没有好看多少,不过他依然强撑着,厚着脸皮说:“带你来见识见识活春宫。这世上也不只有男欢女爱。”
李裴顿了顿,接着问:“我这样说,殿下可明白?”
床上的人,已经趋近脱光了。
竺玉一眼都看不了,头都没有往回扭过,僵硬着脖子,只敢盯着李裴的脸,生怕自己稍有动作就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
她感觉李裴好像在发疯!
她一点儿都不像看什么活春宫,实在是…实在是…有辱斯文。
而且她也不是没见过。
她见过陆绥的,直到现在依然印象深刻。
那玩意看起来趾高气扬,又丑又凶,叫人害怕。
竺玉被气得不知道对李裴说什么好,难怪他们一个个讳莫如深,难怪陆绥会是那种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早就知道她要出丑。
竺玉深呼吸,她也不打算同李裴争辩他这样做对不对。
李裴也执拗的很,认定的事情从不觉得是错的。
她说:“我尿急,我先去如厕,等会儿就回来。”
李裴抿了两口温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男人黢黑的眼珠定定看着她,似乎也不关心床上的人正在做什么,他说:“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竺玉离开就不打算回来了。
这里现在对她来说就是龙潭虎穴。
床上传来的呻/吟,更是让她头也不敢回。
门扉砰的一声合了起来,床上起起伏伏的身影,好像正是浓情时。
李裴的面色黑如锅底,啪的声,手中的茶杯重重落在檀木桌面,瓷杯撞得四分五裂,碎了满地。
锋利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掌心。
血迹顺着掌心的脉络像溪水缓缓往下流。
李裴冷着脸,对床上的人说:“穿上衣服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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