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您不知道,前几回您喝醉了,奴才亲眼瞧见他…”
说到这里,哪怕平宣是个太监也觉得难以启齿。
他支支吾吾又有点说不下去。
竺玉蹙眉:“你怎么不说了?”
平宣只得厚着脸皮,小声地说:“他抱着您…还亲了您…”
声音越来越低,生怕被营帐外头的人听见。
这种事情毕竟不光彩。
竺玉脸色苍白,瞳孔微微收缩,有些不敢相信:“这…可是你亲眼瞧见的?”
平宣用力点头:“奴才看得一清二楚,陆公子也瞧见了奴才,他一点儿都不怕被人撞破,还叫奴才滚。”
竺玉心里压着口气,压抑的很。
几乎被这话震惊的回不过神来,
她喃喃道:“我以为他待我好,是将我视为他的兄弟手足。”
平宣哪里知道他家小主子这般单纯!竟像是不通人事,不怪乎此,皇后娘娘至今也没给殿下的房里送几个人来。
这方面自然就迟钝了些。
“有哪家兄弟是这样的?!即便是兄妹也不会同他对您这般的亲密!他怕是将您当成契兄弟了!如此行事,当真过分,奴才忍到今日才说,实在罪该万死。”
平宣有些话也没敢说。
譬如昨夜营帐里传出来的响动,细碎的、跟小猫儿似的发出来的破碎的声音,他根本就不敢多听。
竺玉有些迟疑,平宣口中的陆绥同她认识的好像是两个人。
他怎么可能会亲她呢?
他根本就对她没有男女之间的喜欢啊!
“你没看错?是陆绥?”
她脑子都有些混乱了,陆绥在她眼中是个温和又有些冷漠的人,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多余的兴趣。
“千真万确,绝不会错。”平宣抓着小主子的裤腿:“殿下可往后断不能被他装出来的样子所迷惑了!”
“殿下,这种人还是离他远着些。”
竺玉将平宣从地上扶了起来。
她心里乱成一团麻,平宣自幼就在她身边,不会拿这种事情来骗她。
都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她还真没想过陆绥会是这种人。
她的唇瓣,这会儿还有几分细微的刺痛。
可见昨晚他下口时,必没有留情。
难怪。
他情愿替她保守秘密。
她还打从心底感激万分,原来都是另有图谋。
竺玉冲动之下想跑去陆绥跟前质问他做的好事!冷静下来之后,又认清了现实。
陆绥手里握着她这么大的把柄,难怪无所顾忌,一点儿都不怕她。
他便是吃准了她这点,所以并不担心东窗事发。
竺玉出门时,脸色不大好看。
李裴早早跑来寻她,少见她面色如此冷淡的时候,像是谁招惹了她似的。
李裴心直口快:“谁惹你了?”
竺玉这会儿看李裴都顺眼了!起码…起码他比陆绥还算大方,她闷声道:“没人惹我。”
李裴睨她一眼:“你这嘴都能挂油壶了,还说没人惹你。”
竺玉哦了声,置气般说:“没睡够,心情不好。”
李裴是知道她有起床气的,因而也就没有怀疑,他勾唇一笑,眼睛里有着细碎的流光:“我陪你回去再睡会儿?”
竺玉张嘴,毫不客气:“那我更睡不好觉了。”
李裴感觉她今儿对他的态度好了些,他就知道她对他并不是全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