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裴只能喝些汤,他闷闷不乐喝了两口汤。
他记性又好,还记着早晨秦衡说的那句话。
李裴放下手里的瓷碗,定定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少年,酸不拉几的话从喉咙里挤了出来,状似无意开了口:“你和陆绥怎么昨夜一起去喝了酒?你不是喝不了酒吗?”
竺玉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个事儿呢,还以为她早晨已经糊弄了过去。
李裴当然记在了心里,他每次邀请她去酒楼里吃酒,她总是推三阻四、不情不愿,好像他不是叫她去喝酒的,而是去喝毒。
为什么换成陆绥,她就如此爽快?
难道陆绥长得比他好看些?
也没有吧。
李裴自小就知道他长得也很好看,小时候陪母亲一同回娘家,想抱他的人都得排着队,爱不释手,舍不得放下他。
他昨日因为她在挨打。
她倒是潇洒的和人吃酒取乐!
竺玉被问得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支支吾吾,一时也想不到借口,只得硬着头皮胡说:“就是忽然馋了。”
李裴:“馋酒?”
竺玉艰难点头。
李裴板着张面无表情的脸,冷呵了声:“馋酒你早说,我那儿多的是能叫人醉生梦死的酒。”
竺玉骗人骗多了,再说谎也就不会觉得心虚愧疚:“下回、下回我想喝酒了就同你说。”
她用下回这种借口不知道敷衍了多少人。
每次都很好用。
嘴巴甜的时候就像裹了蜜,任谁对上她那乌黑水润、轻轻颤抖的瞳仁,也说不出更重的话来。
明知她就是说说罢了。
用不了几天,她自己就忘了她说的这回事。
“你们昨夜还一起睡了。”
李裴又酸溜溜的说起这个,怨气不小。
这话在她面前说说就罢了,这会儿陆绥也在,他又知道她的身份,怕他听了误会。
竺玉立刻解释了清白:“我早晨就和你说了,他睡的客房。”
即便是客房,李裴心里也不舒坦。
他前天同母亲坦白,自己不成谈婚论嫁,他也没说喜欢谁,只是言语中透露了些不正常的倾向。
于是,他就吃了一顿家法。
陆绥抬眸,从容淡定:“不是客房。”
他看向了她,眉眼舒展,平静的语气吐出惊人的字眼来:“我们昨夜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
只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绥想起昨夜,眸色暗了暗,她睡着的时候很乖很安静,躺在床上,被闷得发热就无力的蹬了蹬她的小腿,袜子是早就脱掉了的,光着脚,脚趾头看起来也很可爱,受了凉就又默默蜷了起来。
她喝了酒,也是不太舒服的。
睡得不好,一会儿就难受的流了泪,又说不出来哪里难受,抓着被子,指节攥得白白的,手上腿上都没什么力气。
纤瘦的手臂好像缓缓落下的蝶翅。
慢慢放了下来,无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
陆绥并不急着推开她,甚至纵容她往他身边贴,她觉得热,就会往舒服的地方钻。
一会儿怕热,一会儿怕冷。
娇贵的很。
陆绥以前会嫌她事多娇弱,昨夜却十分喜欢她这种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