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的男人有多危险。
她叽叽喳喳的,以前有什么不明白却又不太敢问的事情,通通都张了口:“陆兄,你是天生力气就这么大吗?还是后来跟着师傅练的?”
竺玉也想当个力大如牛的人。
起码碰到什么危险的时候,能拿得起那沉沉的刀子,保护自己。
陆绥耐着性子回她:“天生如此。”
竺玉闷闷不乐:“哦。”
她接着又有了精神,继续问:“那你说我能练出你这么大的力气吗?”
陆绥沉默住了。
紧接着低沉的嗓音毫无波澜的落下:“我不知道。”
竺玉哦了声,她其实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琐事想问陆绥,但是看他那一脸淡色,就不太敢张口了。
因为他看起来不是很耐烦的样子。
好像耐性也的确不怎么样。
竺玉很识趣的也也闭上了嘴,也没发现陆绥的目光一直在她身后,恰好望着她的头顶,视线顺着往下,看着她柔嫩的小脸。
陆绥记得很清楚,她很久没有和他主动说过这么多的话。
在此之前,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她还小,他们年纪也不大。
李裴作死似的将她偷偷摸摸从皇宫里骗了出来,去了宁香山后面,随他们一同进山去打猎。
那时候本来就是好玩。
野性难驯,又多有几分桀骜。
一声不吭就钻进猛兽成行的深山老林,什么都没猎到,还得带着个小跟屁虫。
偏这个跟屁虫也不知天高地厚,兴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乖乖就跟在他们身后,寸步不离。
走得累了,也不叫累,可能是不敢。
听见老虎的吼声,既害怕又好奇,陆绥将她塞进了背篓里,几人轮流带着这个累赘,束手束脚,很怕她出什么事。
她探出脑袋来,听见野兽的叫声,耳朵都竖了起来,忍不住的好奇:“方才是老虎叫吗?”
陆绥背她的时候,是非常不愿意和她说话的。
话多显得蠢,不过她那时候本来就很蠢。
哪怕无人应答,她也能怡然自得自顾自说:“老虎离我们远不远?你们真的要去打老虎吗?还是不要了吧,很危险的。”
陆绥那时面无表情的听着,有几次都想将背上的人给扔上去,嫌她聒噪。
这会儿同当时,也是如出一辙的话多。
但是陆绥却不觉得聒噪的惹人烦,反而…越听越觉得顺耳。
陆绥想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远远看着就行,离得太近,难免什么时候就失控了。
他不想要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那样总归没有那么安心。
他心里想的是远离她,脚下的步子却诚实的往前了两步,碰了碰她的手腕,捏了两下,“你要练力气就要吃很多的苦。吃不吃得下来,谁也说不好。”
她的手腕捏起来也细细软软的,不刻意使劲儿的的时候句像抽走了枝干的软绵绵的细条。
拿捏在手里,是很容易的。
陆绥停顿稍许,接着说:“你不用练这些,将来有人会为你上战场